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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今天确实很奇怪。
&esp;&esp;卫嘉玉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像是想要从她的神色间看出些什么。但是闻玉迎着他的打量,神情看上去十分坦荡,瞧不出什么问题。于是他的目光又落到了眼前的杯子上,到底伸手缓缓接过了她递来的茶杯。
&esp;&esp;闻玉一双眼睛紧盯着他的动作,像是生怕错过了什么。卫嘉玉将茶杯放到面前,垂眼透过衣袖的间隙瞥见桌边仰头注视着他的女子,动作一顿,那茶杯递到唇边时,微微转动一下方向,浅啜了一口。
&esp;&esp;因为放了许久,茶水已经凉了,因此茶味有些重,却也说不上有什么怪味。
&esp;&esp;闻玉见他转动杯盏,特意避开她方才饮茶所碰过的位置时,心中一动,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失望。
&esp;&esp;卫嘉玉果真还是那个卫嘉玉,差一点她就要叫都缙带进坑里去了。
&esp;&esp;等卫嘉玉将手中的茶杯重新放回桌上时,见她转过脸像是背着他轻轻吐了口气。他垂下眼睫,敛去了目色中的诸多情绪,等站直了身子才若无其事道:“你大约喝不惯凉茶,所以才觉得有股怪味。”
&esp;&esp;“咳……是这样。”闻玉糊弄说,“我是不爱喝这些。”
&esp;&esp;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之前忽然想起幽幽和她说过的话,于是看着卫嘉玉又问:“我要是过了明天的比试,你会和我一起去姑苏吗?”
&esp;&esp;卫嘉玉没想到她突然问起这个,差点以为她是知道了什么。但以闻玉的性子要是当真知道了什么,必然不会是这个反应。
&esp;&esp;“你希望我和你一起去吗?”
&esp;&esp;站在窗边的女子几乎想也不想:“我当然希望你去。”
&esp;&esp;她答得这样肯定,虽然知道她的心思未必和他一样,卫嘉玉还是忍不住心中一动:“为什么?”
&esp;&esp;他问得出乎意料的认真,闻玉在他的目光下张口欲言,却又不知要说什么。
&esp;&esp;卫嘉玉像是看懂了她脸上茫然的神色,到底没有继续逼问:“我会去的。”
&esp;&esp;只要她开口,三山碧落,九幽黄泉,他自然都陪她去。
&esp;&esp;闻玉听他答应,心中像是一块石头落地。她想就算明天澹台霜答应让她去姑苏,也不会比她现在听说阿玉会和她一块去更叫她高兴了。
&esp;&esp;·
&esp;&esp;夜市
&esp;&esp;白鹿岩的比试刚出结果,卫嘉玉便已得到了消息。
&esp;&esp;可等闻玉第一时间跑来问事阁将这个喜讯告诉他时,卫嘉玉仍是做出一副刚才知道的模样,郑重其事地又恭贺了她一遍。
&esp;&esp;闻玉坐在老银杏树上,略显得意地翘起唇角。这一路过来,不少人同她贺喜,她都装的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直到卫嘉玉面前,听他一句夸赞,才终于露出了几分骄矜的神色,像是一只忍不住翘起尾巴的猫。
&esp;&esp;她打小是村里的孩子王,为了在一群熊孩子们面前立威,整日装出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闻朔嘲笑她熊瞎子学绣花装模作样,一到亲近的人跟前就露了馅。卫嘉玉就不笑话她,还觉得她这样子可爱:“你接下来要干什么去?”
&esp;&esp;“都缙他们喊我一块下山喝酒。”
&esp;&esp;卫嘉玉想到她今日赢了项远,往后去姑苏还要与这群剑宗弟子同行,若是能处好关系,对她来说也是一桩好事,于是也点点头:“下山小心,少喝些酒,也不要一个人四处乱跑。”
&esp;&esp;见他这一副不放心的样子,闻玉脱口而出:“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esp;&esp;卫嘉玉一愣,笑道:“你这是嫌我烦了?”
&esp;&esp;闻玉反应过来也觉得自己问得蠢了。卫嘉玉是文渊的大师兄,跟着一群剑宗弟子下山喝酒算怎么回事。但她又想起幽幽说过的话,上回有人潜入山中行刺,似乎正是冲着卫嘉玉来的,这件事情虽说没了下文,但仔细回想这段时间,好像除了寻常去龙吟潭上课,确实不见卫嘉玉离开问事阁。
&esp;&esp;不过凡是他不愿说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很难从他这里套出话来。闻玉看了眼日头,同屋子里的人挥挥手,转眼便从树上又跳了下去。
&esp;&esp;卫嘉玉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过了片刻才转身走下阁楼。
&esp;&esp;守在前院的弟子见了他有些惊讶:“卫师兄是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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