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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sp;&esp;木栏一个接着一个被野牛撞毁，越潜仍在牛背，他一只手臂紧紧勒住野牛的脖子，另一只手在不停地挥动，他手中握着一把小石刀，用小石刀猛锥野牛的头部。

&esp;&esp;情绪极度激动，越潜的肩膀上浮现出清晰的蛇纹。

&esp;&esp;才锥几下，小石刀破碎，越潜把残碎的石刃扎进野牛眼睛，野牛疼极大叫，失去方向，一头撞在岩石上。

&esp;&esp;“轰隆”声响起，野牛轰然倒下，越潜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esp;&esp;野牛发狂时，同场驱赶猛兽的人并没有出手相助，无论是奴人，士兵，还是武士。

&esp;&esp;奴人全身没有任何防护，就一根长矛做武器，他们不敢搭救；士兵不可能帮忙，上头又没下命令；至于武士，他们的责任是将野兽赶进猎场，不包括救助奴人。

&esp;&esp;站在高处观看的那些贵族，自然也不会伸出援手，他们要么露出惊奇的表情，看呆了；要么麻木不仁，袖手旁观。遭野牛袭击的是两名奴隶，死了也就死了吧。

&esp;&esp;越潜落地后，因撞击昏过去几秒，很快又恢复意识，他身旁刚撞昏的那头野牛也正在转醒，牛鼻喘着粗气。

&esp;&esp;越潜摸了把自己的脸，摸得一手血，他听到樊鱼在大叫大喊，让他快跑，定神一看，野牛正在起身。

&esp;&esp;他眼前的事物都是重影，动作已经不协调，越潜强迫自己站起，并捡起一块石头，抓握在手中，他其实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力气去砸死这头同样负伤的野牛。

&esp;&esp;一人一牛今日之前本无瓜葛，仇恨更谈不上，本来没有生死相搏的必要。只是王公贵族想纵情欢乐，想围猎，野牛成为了猎物，而他成为驱赶猎物进入死亡猎场的人。

&esp;&esp;野牛摇摇摆摆站起身，牛头鲜血殷红，发出愤怒的咆哮声，那模样颇类似和它狠斗的越人少年。

&esp;&esp;越潜扫视不远处驱赶野兽的士兵和武士，他们手中有长矛，但没有任何人出手援手。

&esp;&esp;他们忙于将四散的野兽赶入猎场，对少年奴人的死活自然不放心上。高台上，数名贵族全程旁观野牛与奴隶少年互博，面上露出兴奋的表情，他们期待接下来的死亡，不论是野牛还是奴隶。

&esp;&esp;越潜心中一向暗暗滋生的恨意，在此刻迸发，他握紧手中的石块，握得那么紧，以致石块尖锐的棱角刺伤他的手掌，手掌渗出血来。

&esp;&esp;疼痛感使得他因失血而昏沉的脑子，一下子清醒几分，他的视物不再重影，他挥起石块朝野牛的头部砸去，然而此时已经力竭，使不出很大的力道。

&esp;&esp;野牛发出震耳的叫声，它猛地将越潜撞开，即便多处受创，它仍有着极强悍的生命力。

&esp;&esp;越潜被撞倒在地，没来得及爬起，眼见野牛朝他顶来，越潜连忙去抓地上的一截残矛，想握在胸前做抵挡。

&esp;&esp;刚把残矛执在胸前，倏然听见一声来自野兽的悲鸣，冗长而虚弱。

&esp;&esp;野牛轰然倒下，撞在残矛上。

&esp;&esp;残矛深深刺入野牛的腹部，越潜双手的虎口被震裂，野牛庞大的身躯重重压来，斜压向越潜。

&esp;&esp;越潜慢吞吞从野牛身躯下爬出来，坐在地上，他仰起头，看见观台上一位仍保持着拉弓状态的融国王族少年。少年锦袍玉饰，身形修长，神采奕奕。

&esp;&esp;越潜双目圆睁，神情错愕，他低头去看野牛，野牛背部赫然插着三支箭！

&esp;&esp;观台上的王族少年似曾相似，越潜认出，正是自己经常在寅都码头上看见的那位。

&esp;&esp;这段时日，每当越潜随大船去寅都送鱼，船靠码头，几乎每次都能见到这名王族少年坐在马车上，而马车就停在码头。

&esp;&esp;观台和猎场有不小的落差，而且王族少年所站的位置，离越潜的位置也远，他竟能在一瞬间发射出三支箭，且三箭都射中野牛要害。

&esp;&esp;额上渗出的血滴入眼睛，越潜不停地眨眼，眼前一片血红。

&esp;&esp;“越潜！”

&esp;&esp;樊鱼朝越潜奔来，赶紧把他扶到一旁。

&esp;&esp;被驱赶而来的猎物正在进围场，人们的目光早已经从越潜身上移开，转移对象。

&esp;&esp;越潜流血流得像个血人，一时樊鱼也不知道他身上都有哪些创口，致不致命，只觉他可能就快不行了。

&esp;&esp;樊鱼慌得六神无主，手足无措，边抹越潜身上的血边囔囔：“阿潜，你背上是怎么回事！”

&esp;&esp;那是越潜肩臂上浮现的蛇纹，此时蛇纹已经在淡化，隐隐约约还有些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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