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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第3页）

&esp;&esp;李鹍看看面前只剩一半的牛肉面汤，又看看李鹜面前几乎还满着的牛肉面汤，嘀咕道：

&esp;&esp;“小气……”

&esp;&esp;吃完午食后，李鹍被支使去了厨房洗碗，沈珠曦有意帮忙，却被李鹜撵回了里屋午休。

&esp;&esp;“你不睡？”沈珠曦扒着门边问道。

&esp;&esp;“不睡。”

&esp;&esp;“我也不想睡，我给你继续讲史记吧……”

&esp;&esp;沈珠曦话音未落就被推进了里屋。

&esp;&esp;李鹜在竹帘外没好气道：“我们大老爷们要赌骰子，你别来捣乱，睡你的觉！”

&esp;&esp;沈珠曦在心里骂了一句李屁人，气哼哼地抱着过于充实的肚皮回床上烙饼去了。

&esp;&esp;李鹜走到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做贼心虚般反复确认里屋的窗户里无人偷窥后，从树干上一个小洞里飞快掏出一本皱皱巴巴的书。

&esp;&esp;他走到里屋里看不到的地方，背靠着桂花树坐了下去。

&esp;&esp;“嗯，作诗，讲究的是一个天时地利人和，若无诗性，强做诗词，只会是东施效……效……什么玩意，怎么把三个字都印到一起了？”

&esp;&esp;李鹜拿起书本，对着头顶穿过树叶的阳光，努力辨认这三个挤在一起的字。

&esp;&esp;“步……页……卑？频卑？垃圾东西，骗老子钱！”

&esp;&esp;李鹜一把撕下这页书，揉成一团后随便找了个树洞塞了进去。

&esp;&esp;“大哥——”

&esp;&esp;李鹊的声音从门前响起，李鹜手里的书转眼就到了他的屁股底下。

&esp;&esp;他状若寻常地看着从篱笆门外走进的李鹊：“有消息了？”

&esp;&esp;李鹊摇了摇头：“还是没有。大哥……”他欲言又止，神色担忧。

&esp;&esp;李鹜知道他在担忧什么。他站了起来，不忘同时拿起屁股下的诗学启蒙揣进袖里。

&esp;&esp;“也该出去看看了。”他说，“收拾东西吧。”

&esp;&esp;……

&esp;&esp;“朱氏，你还不从实招来？！”

&esp;&esp;一声怒喝，吓得朱氏肩膀一缩，花颜失色。

&esp;&esp;“大人，奴家当真不知你想让我招什么啊！奴家知道的都说了，你想听什么，不如你告诉奴家，奴家一定按你说的来交代——”

&esp;&esp;“放肆！”方庭之板着脸道，“本官难道是为了屈打成招吗？本官只要你说实话！可你从头到尾，遮遮掩掩，顾左言他，朱氏，你若执迷不悟，本官只能派人给你用刑了！”

&esp;&esp;“别啊，大人！”朱氏一听用刑就叫了起来，“奴家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就连奴家那早死的相公出门时比平日多吃了一碗干饭都说了，大人究竟想听什么啊？”

&esp;&esp;“你家相公，到底是怎么死的？”

&esp;&esp;“奴家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死的，那死鬼什么都没告诉我就回了襄阳，结果死在路上——官府来人告诉奴家，他是遇上了打家劫舍的土匪。奴家命苦啊，刚嫁了人就没了相公，奴家的爹娘是个偏心弟弟的，弟弟又是个好吃懒做的，奴家没了依靠，日后可怎么办呐——”

&esp;&esp;朱氏的“呐”字拖得又长又哀怨，跟戏台上唱曲儿似的，听得方庭之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打断她的叫冤。

&esp;&esp;“给她上刑。”

&esp;&esp;两个衙役拿着一串穿以绳索的五根圆木上前，朱氏一见上面干涸的血迹就面白如纸了，等两个衙役把拶子往她十指上一夹，还没开始用刑，她已经惨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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