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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节（第3页）

&esp;&esp;【我应允你。】

&esp;&esp;片刻之后，他忽然一字一句，没任何起伏的语调说道。

&esp;&esp;在他的话音落下的瞬间，一条苍老的白狗慢吞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esp;&esp;可那并非是一只真正的狗，而是一条死去的狗。

&esp;&esp;它的轮廓十分朦胧，肿胀的舌头与被踩碎的头颅让它看上去像是恐怖电影的主角。但它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妥，它相当温柔地绕着男人走了一圈，鼻子拱了拱男人的手，然后因为那刺骨的冰冷打了个响鼻。

&esp;&esp;紧接着，它转过了身，摇着尾巴飞快地没入了白雾。

&esp;&esp;

&esp;&esp;达林的离去宛若开启了这片白雾中的某个无形的开关。

&esp;&esp;在它的身后，无数轮廓模糊的尸体渐渐自浓雾之中显现出来。

&esp;&esp;面对那些鲜血淋漓，扑簌簌向下掉落着蛆虫与腐肉的尸体，银发紫眼的男人依旧保持着那种近乎无机物般的冰冷与平静。

&esp;&esp;他的眼神落在那些摇摇晃晃的死灵身上，片刻之后，他毫无波澜地开口道——

&esp;&esp;【我也应允你们。】

&esp;&esp;那些灵魂们伴随着他的声音，一个一个消失在了白雾之中。

&esp;&esp;白雾之中，有淡淡的腥臭的气息从雾气深处吹拂而来，男人背后的翅膀看上去庞大而华美，却又显得异常轻盈，那对翅膀在微风的吹拂下有规律的翕动。

&esp;&esp;男人沉默地站在原地，他的眼神很暗，没有表情的脸看上去甚至有那么一丝恍惚。

&esp;&esp;几秒钟之后，他又一次地开口了。

&esp;&esp;依旧是那么平静的，深渊一般的低语。

&esp;&esp;【是的，我应允。】

&esp;&esp;【我应允我自己。】

&esp;&esp;原本轻柔的风在须臾间变得猛烈起来，白色的雾气宛若巨大的活物一般蠕动翻涌。

&esp;&esp;等到风再一次停歇。

&esp;&esp;在这片白色的雾气中，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esp;&esp;……

&esp;&esp;在现实中——

&esp;&esp;是的，那个真正的现实。

&esp;&esp;有着炙热的阳光，有些喧闹的海滩和用来避人耳目的小别墅的海滩的现实，维吉利正在厨房里像是一名快乐的家庭主妇一般忙碌着。

&esp;&esp;微蓝的炉火舔舐着高汤锅的锅底，计时器在他手边滴滴答答走动。

&esp;&esp;从表面上，厨房里的一切尽在维吉利的掌握之中，但在他的意识之中，一场并不算友好的对话正在进行中。

&esp;&esp;【你确定吗？】

&esp;&esp;维吉利听到芙格的平静的询问。

&esp;&esp;“咔嚓”几声，菜板上的柠檬被均匀地切成了几块。

&esp;&esp;【确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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