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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第3页）

&esp;&esp;说是当时谢家的船在河上遇上水匪，家仆护卫死了大半，才十五岁的娘亲自己跳水逃走，被爹从水里捞了上来。

&esp;&esp;谢家是商户，谢、顾两家本来门庭并不相当，后来，是爹用战功，向先帝求赐婚，让娘嫁得风风光光，让天下女子羡煞。

&esp;&esp;想起彼时大哥说起爹娘时的憧憬之色，顾燕飞的唇角弯了弯。

&esp;&esp;庞嬷嬷还在说着：“……夫人过门后，太夫人待夫人也挺好的，从不让夫人立规矩。”

&esp;&esp;“十五年前，先侯爷代替旧疾发作的老侯爷去往扬州任总兵，太夫人也让夫人也跟着一起去了，说是他们小夫妻感情好，总不能分开好几年。”

&esp;&esp;“先侯爷与夫人鹣鲽情深，感情一直很好，从来没红过眼。”

&esp;&esp;“要不是十四年前出事，先侯爷和夫人神仙眷侣，不知有多好……”

&esp;&esp;庞嬷嬷的眼睛又开始红了，眼睛早已哭得红肿。

&esp;&esp;顾燕飞示意卷碧又递了一方干净的帕子给庞嬷嬷。

&esp;&esp;庞嬷嬷又擦了擦泪，好一会儿才稳住了心绪，像是在说服自己似的，语无伦次地说道：“姑娘，顾家的族谱里写得清清楚楚，先侯爷是老侯爷与太夫人的长子，太夫人是老侯爷的原配。”

&esp;&esp;“就连大少爷当年得了天花，太夫人也是亲自照顾，衣不解带。”

&esp;&esp;“怎么可能不是呢！”

&esp;&esp;是啊，天花会过人的，要不是亲祖母，太夫人又怎么会可能冒这种风险去照顾大少爷呢！

&esp;&esp;“一定是老奴一时魔怔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esp;&esp;天花？！

&esp;&esp;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顾燕飞瞳孔猛缩，忽然出声打断了庞嬷嬷：“大哥得过天花？什么时候的事？”

&esp;&esp;庞嬷嬷复杂的目光落在了顾燕飞那张与谢氏有四五分相似的小脸上，迟疑了一下，才道：“十四年前。”

&esp;&esp;“十四年前，老侯爷忽然急病去了，恰逢南越大军在江那头聚集，战事紧急，先帝便下旨夺情，让先侯爷留在扬州不用回京。”

&esp;&esp;“当时，大少爷得了天花，眼看着快不行了，心心念念想见爹娘，太夫人就给扬州寄了一道飞鸽传书。”

&esp;&esp;“老奴在京城等了又等，始终没等来夫人，直到三个月后，素娘风尘仆仆地把襁褓里的顾云嫆抱到了京城，还带来了一个噩耗，说夫人难产去了。”

&esp;&esp;说着，庞嬷嬷的声音更沙哑了。

&esp;&esp;夫人走的时候才二十岁而已，那么年轻，风华正茂，谁又曾想……

&esp;&esp;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压抑，空气沉淀淀的。

&esp;&esp;这不可能！

&esp;&esp;顾燕飞的心中清晰地浮现这四个字，眸色渐冷。

&esp;&esp;

&esp;&esp;顾燕飞猛地抓住了太师椅的扶手，指尖因为用力微微发白，心底升起了一股寒意，眸色渐冷。

&esp;&esp;大哥的皮肤因为长时间的日晒变成小麦色，面庞光滑，至少在她肉眼可见之处没有痘疤，也就手掌掌心有练武留下的老茧，手腕、手背有几条细疤。

&esp;&esp;她也给顾渊诊过脉，从脉象上来看，顾渊身体康健，没有一点亏损的迹象。

&esp;&esp;最重要的是……

&esp;&esp;上一世，顾渊会在两年后死于天花。

&esp;&esp;大哥当时折了腿，丢了差事，长房在侯府里再无任何地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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