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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第2页）

&esp;&esp;“是的，”沈群闭了闭眼，艰难地说道，“是的，我也死了，我是为了你而来的。”后面这一句，是真心话，沈群知道自己真的是为了何沿而来。

&esp;&esp;何沿的脚底发软，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沈群一把抱住他：“小沿，小沿。”

&esp;&esp;“你怎么也会死呢？”何沿揪住他的衣领，质问道，“我是被车撞死的，你呢？你是怎么死的？”

&esp;&esp;何沿的防线瞬间被击溃。

&esp;&esp;死亡是一切爱恨情仇的终结。他们两个现在虽然都活着，但是何沿体会过死亡降临时那种全身血液都凝固，所有的感官都一一消失的绝望感，死亡是冰冷的，残忍的，可怕的，他自己经历过，所以他对于沈群也死了一次的事实格外心痛。

&esp;&esp;他曾经因为沈群是第一个和他说“我们是同一类人”而接受沈群，他在这一刻也因为沈群和他同样死去过而原谅沈群所有的一切。

&esp;&esp;何沿痛哭失声，为自己，为沈群，为他们在生命最好年华里的死亡哀悼。

&esp;&esp;十月份的晚间已经凉意袭人，何沿坐在校园湖边的长椅上，禁不住抱着双臂，打了个哆嗦。

&esp;&esp;沈群远远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袋子，他拿出一罐加热过的牛奶塞在何沿手里，又包住何沿的双手，放在自己唇边呵了呵气。

&esp;&esp;何沿不自在地把手缩了回来，沈群也不在意，他蹲在何沿身前，把吸管插进瓶里，递到何沿嘴边：“喝点热的，你手很冷。”

&esp;&esp;“空腹不能喝牛奶。”

&esp;&esp;“啊？”沈群奇怪道，“我经常早上空肚子喝牛奶啊，有什么坏处吗？”何沿以前还经常给自己带牛奶当早餐呢。

&esp;&esp;何沿无奈道：“正常人没事，我有乳糖不耐受症，不能喝。”

&esp;&esp;沈群正在拆蛋糕的手一顿：“对不起，我不知道。”

&esp;&esp;“没关系，我也没跟你说过。”

&esp;&esp;“我以后会照顾好你的，”沈群仰头看着何沿，他的眼睛在路灯的映照下很是明亮，“你喜欢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喜欢做什么，讨厌做什么，都要告诉我，我会全都记住。”

&esp;&esp;沈群是真的了解何沿，这个男孩因为沈群的话心软了，他捧着牛奶怔怔地看着沈群，面对这个从四年后追着自己而来的人，何沿硬不下心肠。

&esp;&esp;可是何沿也不知道如何跟沈群相处，他们分开得狼狈，又分离那么长时间，沈群和卓易然在一起过，自己也和周晏城不清不楚，他们早不是当初那青春不知愁的少年了，他们各有自己的污秽和沧桑……

&esp;&esp;电话铃声突兀地想起，何沿被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声音是从自己包里发出的，他手忙脚乱去拿手机，是个陌生号码，何沿接起：“喂，你好，我是何沿。”

&esp;&esp;沈群的心蓦然一软，何沿总是这样，哪怕对待陌生人的电话都能这样温柔。

&esp;&esp;“喂？”电话那头不出声，但是可以听到对方急促的呼吸，何沿奇怪，“哪位？我是何沿。”

&esp;&esp;“是不是打错了？”沈群问。

&esp;&esp;“不知道，”何沿应着，又在电话里问了一声，“不说话我就挂了。”

&esp;&esp;那头的呼吸更显急促，但依然一声不吭。

&esp;&esp;沈群把电话抢过去：“哪位？不说话就挂了！”

&esp;&esp;“嘟嘟--”

&esp;&esp;对方先挂了电话。

&esp;&esp;“应该是打错了，”沈群随手把电话又塞进何沿书包里，顺手拉起他，“快十一点了，我送你回宿舍。”

&esp;&esp;何沿一旦不抗拒他，沈群就恢复了一贯的主动，这一系列动作下来，自然熟稔地好像他们从没有分开过一样。

&esp;&esp;沈群先是拉着何沿的胳膊，发现他没有躲开自己，便小心地一寸一寸地往下滑，然后握住了何沿的手腕，最后一根指节一根指节地悄悄挪着，偷偷抓住了何沿的手。

&esp;&esp;同一时间，周晏城坐在那间会所大厅的沙发里，几乎要把掌心里的手机握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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