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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秘法成（第1页）
原始宇宙波澜壮阔，潮起汹涌。
九渊之海下，九眼尽头，一座棱角分明，气息隐晦的宫殿静静矗立着。
大门紧闭，白尸跌坐。
迈步向前，黑甲森森。
“我感觉我的记忆又在模糊了。”精瘦的黑甲神将颓丧地薅掉几缕头发，一脸苦相，声音中满是疲惫与无奈，仿佛承载着无数个轮回的沧桑。
戴着鬼脸面具的黑甲神将此刻早已把面具取下，露出下面那裂口遍布、狰狞可怖的面容。他的眼神平静如水，这种情况他们早已遇到无数次，因此他的话语没有一丝起伏：“去吧，再次充能即可。”
然而，这次精瘦的黑甲神将却缓缓摇了摇头，说出惊世骇俗之语：“我厌了，疲惫了。无数次的记忆充能，无数次的经历……那些所谓‘属于’我的记忆，真的属于我吗？”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深重的迷茫与痛苦，仿佛在质问着自己的内心。
“第一次充能时，我还会因为记忆失而复得而痛哭流涕，热泪盈眶。”他顿了顿，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回到了最初的那一刻。
“那时，我以为找回的记忆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是我存在的证明。”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自嘲，“可如今，无数次的重复，让我开始怀疑，这些被填充的记忆，究竟是我的，还是别人的？”
“当我不再因为这些记忆而激动，不再因为这些记忆而欣喜，那我……到底是谁？”
鬼脸神将微微一怔，他从未想过，一向顺从的同伴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精瘦的黑甲神将泪流满面的同时还想要继续说，但鬼脸神将却隐晦的给他身后那位壮硕魁梧的黑甲神将使了个眼神。
魁梧神将心领神会，悄步上前，蒲扇大的右手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轰！”
精瘦神将话语卡在喉咙里，眼前一黑，软倒了下去。
“好好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魁梧神将将他怀抱而起，神色悲悯的叹道，“这就是我们的宿命……选择了这一条路，那就只能咬牙走下去。”
“去吧，他只是因为陡然接触到宇宙海生灵导致心境波动剧烈，彻底充能一下就能恢复了。”鬼脸神将点头，心中却满是感慨，“曾经我们满怀着热忱与惊喜踏上这条路，如今却被这漫长的孤寂折磨得道心破碎。但无论如何……我们没有退路。”
魁梧神将抱着精瘦神将，脚步沉重地没入黑暗之中，向着记忆充能之处走去。
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逐渐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鬼脸神将独自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久久未曾挪动脚步。此刻，他的目光空洞而又复杂，像是被一层迷雾所笼罩。
“唉。”他终于长叹一声，声音在寂静的殿厅内悠悠回荡。
漫长岁月以来，不止精瘦神将一人道心破碎过，长久的孤寂让这看似永生的香饵成了无边无尽的酷刑。
可每当有人道心破碎寻死之时，另外的两人便会制止，帮其重新记忆充能，而充能过后的神将……又能再次忍受漫长的孤寂了。
这一次是鬼脸神将和魁梧神将充当制止者，也许下一次是魁梧神将和精瘦神将出手……
这，谁能预知呢？
……
鬼脸神将的悲叹在殿厅缭绕，赤羽神将却盘膝坐在虚空中，目光湛湛的看着最中央的无涯祭坛。
“明明是宇宙之主，却拥有八阶实力。”赤羽神将在心中自语，“也许，我们解脱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
是的，解脱！
赤羽神将与三位黑甲神将明明获得了‘永生’，存在了无数族群生灵不敢奢望的久远时代，甚至比紫月圣地宇宙还要古老，可为何身上没有一丝一毫永生的豪情？
原因便出在这座无涯祭坛之上，他们寄身的血纹道兵是存身之本，但也是限制他们行动的罪魁祸首！
试想一下，无尽漫长的岁月里，只能沉睡，偶尔苏醒，被困在那只有方圆大小的殿厅之内，无法出去。惟一能接触到外界信息的渠道，只有不知道多少宇宙时代才会出现一个的闯入者。
这种孤寂，这种酷刑，哪怕是曾经叱咤风云的八阶、九阶强者也完全无法忍受的！
两大圣地宇宙中的宇宙之主们有着无边无际的宇宙海闯荡尚且会觉得无聊，觉得生命缺乏激情，更何况黑甲神将、赤羽神将这几位被限制在弹完之地的倒霉蛋？
想来当初的刹罗神君明明有机会寄身血纹道兵，可最后宁愿强行闯轮回，把机会让给赤羽……应该是看到了这血纹道兵的缺憾吧。
血纹道兵和这无涯祭坛不是一体，却互有从属，很显然，无涯祭坛是主，血纹道兵是从，以至于赤羽神将他们根本无法远离无涯祭坛。
“希望你能炼化这无涯祭坛吧，炼化后，我宁愿当一个你的马前卒，也好过这无尽黑暗下的泥塑。”赤羽神将此刻眼神亮晶晶的，像是有泪滴。
当然，这一切都是盘卧在无涯祭坛上的徐阳所不知道的。
“嗯？”徐阳紧闭的眉头忽然颤动了一下，紧接着开阖出一缕缝隙，露出一丝喜色，“六阶，秘法要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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