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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 新都洛阳（第2页）

&esp;&esp;黄初元年，魏文帝曹丕定都洛阳，变雒阳为洛阳；泰始元年，西晋代魏，仍以洛阳为都；太和十八年，孝文帝迁都洛阳。

&esp;&esp;隋开皇元年，在洛阳置东京尚书省；大业元年，隋炀帝迁都洛阳。

&esp;&esp;前朝自高宗始仍以洛阳为都，称东都；天宝年间，改东都为东京；武则天光宅元年，改东都为神都。

&esp;&esp;前朝末年，洛阳毁于战火，民十不存一，而待朱裕初封洛阳，十年经营，梁重新设置河南府，辖河南、洛阳、偃师、卢氏、桃林、熊耳、渑池、新安、巩、伊川、嵩南、阳城等十三县，人丁繁盛之际，一度再度坐拥近百万丁口。

&esp;&esp;经历这几年的战事摧残，但并入华州、潼关等地，河洛之地除驻军之外，犹有七十万人丁。

&esp;&esp;除了人丁繁盛之外，地处黄河中游以及位于淆、嵩、邙、熊耳、伏牛诸山脉之间的河洛盆地，可耕种居住面积广达四千余平方里。

&esp;&esp;盆地内南北高，中间低，略呈槽形。北部为邙山黄土丘陵，中部是伊、洛河冲积平原，南部为万安山低山丘陵和山前洪积冲积坡地，土地肥沃，气候温暖，物产丰茂，能保证有足够的粮食产出，亦繁衍出如此密集的人口。

&esp;&esp;而四周相对封闭的地形，不仅有利于军事防卫，同时四周地形又是从高岭到低山再到平原呈三级地形缓降分布，其间溪河纵横，而水量充沛且落差均匀。

&esp;&esp;在有更先进的动力源之前，想要发展初级工业体系，离不开大规模可利用的水力资源。

&esp;&esp;韩谦早年将东湖作为棠邑重心打造，即便收复淮西之后，犹没有将制置府迁往地势更平坦、四周拥有更多农耕粮田的巢州城。

&esp;&esp;这除了东湖造堤围湖能开垦大量的粮田以及城市发展用地外，更主要的还是东湖南临须濡山、北据青苍山，沿坡修造堰坝，能开发大量的水力资源可供发展初级工业所用。

&esp;&esp;这是纯粹平原地区在新的动力源大规模推广之前，所不具备的优势。

&esp;&esp;这也是定都洛阳，比定都寿春不容忽视的一个优势条件。

&esp;&esp;淆、嵩、邙、熊耳、伏牛诸岳，煤铁储藏也极丰裕。

&esp;&esp;虽说数年战事，令河洛农耕及匠工生产破坏极大，甚至大量的匠工都被梁师雄掳走，但诸多工坊的基础还在，韩谦只需要从淮西、叙州等地抽调数千成熟的匠师、匠工过来，就能很快恢复河洛地区早年在朱裕手里就初成规模的工造体系。

&esp;&esp;而事实上，的接受了新政；棠邑军中，无论基层武官胥吏还是中高级将臣，限田标准与普通军卒一样，按户占田都不得超过三十亩。

&esp;&esp;照这个标准，梁军之中队率一级的基层武官，可能大多数人都要超了。

&esp;&esp;早年梁军照首级功授勋赐田，这决定以军功提拔上来的基层武官，仅军功赐田直接成为中小地主，更不要说后期几成本能的兼并，更不要说梁军之中的中高级将吏了。

&esp;&esp;即便不说从龙拥立之功，韩谦要依托顾骞、荆浩他们以及他们的子弟、族人以及各级武官将领守御河洛、抵御胡虏，依托他们推进两军的融合，甚至要让新制在河洛地区扎根下去，就不能直接简单而粗暴的剥夺他们已有的、并且已经经营一两代人的田宅。

&esp;&esp;然而，韩谦早年在组织赤山军时，曾宣称要使天下人耕者有其地、居者有其屋，这也是韩谦这些年在叙州、在淮西推动新制的根本，也是棠邑军战斗力的保障。

&esp;&esp;梁军现有的八万疲弱兵卒，一部分是奴婢以及无地贫民出身、被地方势力推出来以充兵役、徭役的乡兵，一部分是家小从汴京南逃、已失立足之地的原大梁禁军将卒。

&esp;&esp;可以说梁军现有的八万疲弱将卒，其家小绝大多数在河洛等地都无立足之地。

&esp;&esp;而连续多年的苦战，以及当前恶劣的形势，叫这些疲弱之卒士气低沉。

&esp;&esp;韩谦暂时可以不去管河洛境内的中下层贫民，甚至新旧制统一的事情都可以暂时做一些妥协，但要在当前这么复杂及凶险的局面下，将梁军现有的将卒战斗力及士气激扬起来，也必然要在河洛及蔡汝等地，拿出大量的田地分配给梁军将卒家小耕种。

&esp;&esp;面对这样的矛盾，韩谦思虑再三，也只有赎买之策能行，而且是先从梁军高级将吏那里进行赎买。

&esp;&esp;当然，韩谦现在是拿不出数百万乃至上千万缗的钱物去赎买这些田宅的，他能拿出来的，只有他私人在工造局、叙州官钱局以及赤山会所占的一部分股数。

&esp;&esp;此外，山泽之利及盐铁茶酒榷卖，传统上是隶属于内廷的私产，这使得朱裕早前在河洛等地所开采的矿场以及建成的工坊，也都归属官办。

&esp;&esp;韩谦也计划将这些以及这两年将计划兴建的矿场、工坊都折成股数，用以赎买梁军高级将吏及家族手里的耕地，先行分配给梁军最底层的无地兵卒。

&esp;&esp;国都定于洛阳，并从高级将吏及家族手里赎买耕地，分配给梁军底层将卒，并使梁军底层将卒扎根于河洛，这不仅有利于安定将卒之心，也要避免河洛乃至蔡许等州的地方势力心思不定、首鼠两端，也就此解决梁军将吏对新旧制融合的猜疑。

&esp;&esp;听韩谦说及这些，顾骞、朱珏忠、陈由桐、荆浩、陈昆等人皆深表赞同，不得不承认韩谦的考虑，要比他们更深入。

&esp;&esp;棠邑以工矿之利，夺江淮近半积余，以及这些年乔陈等与韩氏有姻亲关系的宣歙世族，也都主要是以入股官钱局的形式，融入棠邑，他们心里都是清楚的。

&esp;&esp;顾骞等人很清楚当前的局势有多危急，也清楚一旦地失人亡，什么都将化为泡影、乌有，他们这样的人物，自然都不会这些事情上纠结太多？

&esp;&esp;他们甚至也知道朱裕在世时就曾考虑直接征没一两百万的亩田宅，用以安置将卒家小，而朱裕不会考虑赎卖，也没有条件去搞什么赎买，只会利用他在军中的威信，直接压制反对的声音推行此策；他们甚至对此也是支持的。

&esp;&esp;熬过眼前的难关，才是最重要的。

&esp;&esp;当然，他们数人有这样的认识，并不代表河洛之间所有的梁国新贵势力以及整个中下层将吏群体都有这样的觉悟，更不代表河洛间心思不定的其他地方势力，愿意做出这样的牺牲。

&esp;&esp;韩谦在梁军将卒以及河洛地方势力之中，暂时显然是没有朱裕的声望跟威势，他们相信现在韩谦提出赎买、定都、配田诸策，能较好的解决很多问题。

&esp;&esp;他们相信据此能更好的说服家人、族人，更好的去安抚部属以及地方势力担忧以及躁动的心思，避免更大的混乱发生。

&esp;&esp;当然了，十数万军民，包括顾骞等人的家小亲族，从汴京成功撤出，就是三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情，再薄情寡义，也很少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彻底忘却棠邑不遗余力出手相援的恩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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