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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1页）

&esp;&esp;杨静不知道确切地址，下车以后，踌躇片刻，进了一家杂货店。

&esp;&esp;她买了毛巾和牙刷，趁店主找零的时候，问道：“请问，镇上办丧事的那家住在哪里？”

&esp;&esp;“这两天有三家在办丧事咧。”

&esp;&esp;“姓杨的。”

&esp;&esp;“姓杨的住老街上。”

&esp;&esp;杨静一路问到老街，远远的就看见路上搭起了蓝色塑料长棚。刚刚过了吃早饭的时候，帮忙的师傅们进进出出，收拾桌子。

&esp;&esp;杨静四下找了找，在灵堂的侧门发现了杨启程。

&esp;&esp;杨启程显然没想到她竟然会来，一时惊讶。

&esp;&esp;杨静走过去，先放下书包，规规矩矩地去棺前磕头。

&esp;&esp;杨启程到她身旁，沉默地点了三支香，待杨静磕完头，递给她。

&esp;&esp;杨静上了香，这才站起身，看了看杨启程，“哥……”

&esp;&esp;“早饭吃了没？”

&esp;&esp;“四点在车站吃了一点。”

&esp;&esp;杨启程看她一眼，“跟我过来。”

&esp;&esp;杨启程去厨房拿托盘端了三个菜，一大碗稀饭，领着杨静上了二楼。

&esp;&esp;二楼比一楼清静，缸子在卧室里睡觉，能听见隐隐的鼾声。

&esp;&esp;杨启程点了一支烟，坐在茶几对面，“怎么过来了。”

&esp;&esp;“想来看看。”

&esp;&esp;杨启程低头吸了口烟，闷声说：“要高考了，别分心。”

&esp;&esp;“没有。”

&esp;&esp;杨启程“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esp;&esp;过了一会儿，杨启程起身，“我下去看看，你吃完了把碗送去厨房，去卧室睡会儿。”

&esp;&esp;杨静点头。

&esp;&esp;她并不困，虽然身体像是散了架一样的难受。

&esp;&esp;在卧室里干坐了一会儿，她还是下去，加入守灵的队伍。

&esp;&esp;暮县的习俗，需要一人擎一支香围着逝去亲人的棺材绕圈，停灵三天，除了三餐时间，香火不能断。

&esp;&esp;中午快吃饭的时候，缸子醒了，下楼准备帮忙，撞上杨启程。

&esp;&esp;杨启程说：“杨静来了。”

&esp;&esp;缸子一愣，“哪儿？”

&esp;&esp;杨启程指了指灵堂。

&esp;&esp;缸子走过去一看，杨静正跪在灵前，往铜盆里添纸钱。

&esp;&esp;缸子感叹：“你这个妹妹认得值。”

&esp;&esp;杨启程说：“你喊她歇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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