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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背后袭来的迅捷剑又快又毒,凶狠咬向夏尔腋下。
稍纵即逝的瞬间,剑锋精准地捕捉到右臂肩甲为了夹持骑枪留出的空隙,剑术之高超莫过于此。
夏尔闪躲不及,中剑,痛得身体骤然蜷缩,向前扑倒。
然而剑身仅仅没入甲隙一寸,止步于武装衣腋下的锁页,不得再进一分。
大抵高超的剑手也没料到会有人大费周章准备全套重甲——又不是战阵搏杀。
一击不成,剑手大踏步向前,追刺倒地甲士胯下。
迎接他的是黑洞洞的枪口。
碎裂的马灯,倒地的甲士,沉默的剑手,错愕的民兵,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夏尔紧要牙关,强忍剧痛,直至短铳稳稳对准刺客,方才扣下扳机。
“咔哒”一声脆响,簧轮旋转,火光伴硝烟迸射,时间又恢复流动。
铅弹侵彻血肉,搅碎肺心。
剑手脚下一个趔趄,手上失了准头,迅捷剑被沉重的躯干推着插进夏尔左腿。
夏尔以枪为锤,狠命砸向刺客的脑袋:“[破音的脏话]!”
两条雪橇犬疯狂吠叫、梭巡不前,跟着夏尔进入地下室的两个民兵大吃一惊,一人伸手去拉刺客,另一人手忙脚乱地想拔佩剑。
又是一声沉闷的枪响,这一次,硝烟是从暗门内部喷出。
紧接着一颗黑漆漆的铁球飞出暗门,铁球外壳上的火药捻“嘶嘶”作响。
生死一线,夏尔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把抄起铁球砸回暗门,同时拉住生死不知的刺客挡在自己身前。
……
街道。
两具尸体被拖出院子。白头罗杰挨个看过,他口中的“黑脸男人”不在其中。
夏尔靠着围墙歇坐,已经接受过卡曼的诊治。
他的鬓角延伸出两道血痕,头发、眉毛沾满灰尘,像是扑上了一层香粉。大片的白色中间遍布着暗红色的斑点,那是血液和灰尘混合的泥浆。
一名民兵静静躺在路边,上半身盖着衣服。
另一名民兵目光呆滞,瘫坐在邻居的尸体旁边,还没有从惊吓中恢复。
安放尸体的地方变成了临时集结地,不断有男人带着武器,步履匆匆赶来汇合。
几名挂着绶带的预备役军士举着火把在街上奔走,维持秩序。
一些住在附近的妇女纷纷裹着披肩走出家门,她们远远站在尸体十几米之外,窃窃私语交换消息。
一个赤脚的年轻女人不管不顾地横穿民兵的队列、挤过围观的人墙,飞奔到民兵尸体旁。
年轻女人颤抖着掀开衣服,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破灭。她无力地跪倒在地,呜呜痛哭起来。
片刻,又有一名步履蹒跚的老妇人在仆人的搀扶下走到尸体旁。
老妇人神色悲戚,却没有当众落泪,只是默默为死者重新盖上衣服,细致地掖紧衣角,握着死者冰冷的手,低低念颂。
院墙之内,温特斯刚刚审问过老医生夫妇,正在带人检查夏尔找到的密室。
密室连同地下室都被温特斯下令封锁,不许民兵和无关人员出入。
身边只有自己人的时候,温特斯才开口问卡曼:“你能辨明我所言真伪,为什么分不出那老头子是不是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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