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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2页）

&esp;&esp;苏衍疑惑，却只能听命抬头，迎向太子炯炯的目光。

&esp;&esp;嗯，不错，不错。荀欢心道，本太子没看走眼，他果然有几分“姿色”。

&esp;&esp;“大人请坐。”荀欢小手一指，指得就是裴渊身旁的圈椅。

&esp;&esp;苏衍谢过，依命挨着裴渊坐了下来。

&esp;&esp;看着两个男神并肩而坐，荀欢又是激动又是窃喜。她左扫扫，右扫扫，最后还是觉得她家裴渊更为好看。苏衍虽然长得精致，却隐隐有一股阴柔气。不管怎么说，若是能将此二人收入后宫，简直此生无憾啊！如此想着，她竟咯咯笑了出来。

&esp;&esp;“殿下，太常大人说正事了。”裴渊见太子痴病又犯了，连忙提醒。

&esp;&esp;“哦——”荀欢回过神，收了笑容，“祭祖啊，需要本太子做什么？”

&esp;&esp;接下来，苏衍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向太子描述祭祖的过程，以及需要注意的礼仪。荀欢的心思哪在这上，她先是欣赏苏衍的相貌，又不免心中暗忖，这苏衍看上去也就与裴渊同样年龄，却能坐得一品九卿之位，莫非也如裴渊一般，是个官二代？

&esp;&esp;她复又想起，先前秦徽为裴渊指婚时，曾提到苏家。据她所知，如今的三公之首太尉大人苏抚就是苏家的支柱。如此看来，苏衍十有八九是苏抚的儿子或内侄。

&esp;&esp;裴渊见太子神态游离，等到苏衍话音落后，他接过，“苏大人且放心，祭祖的事情我都记下了，这两日我会好好提醒太子殿下。”

&esp;&esp;苏衍起身，握拳行礼，“谢过太子太傅。圣上也有叮嘱，祭祖那日他或许顾不及太子殿下，还要太傅大人陪在太子身边，多加照看。”

&esp;&esp;“太常大人放心。”裴渊应允。

&esp;&esp;苏衍见任务完成，他也没再多留，向太子告辞后，就退出了东宫殿。

&esp;&esp;为证心中疑惑，在苏衍离开后，荀欢问裴渊，“师傅，苏衍可是太尉苏抚的什么人？”

&esp;&esp;裴渊微惊，因为秦徽的叮嘱，他现在还不能将朝堂的人事讲给太子，所以太子应该对此一无所知才是，他是怎么琢磨出苏抚和苏衍的关系呢？再看秦翊的双眸，虽然还带着孩童的稚气，可眸底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好似有什么更深沉的心思。莫非，太子真的是天赋异禀，生来就是王者之料？

&esp;&esp;“苏抚大人与苏衍是父子。”裴渊还是向太子解释了。

&esp;&esp;他原以为秦翊也就好奇到这程度，没想到太子又问道，“那苏家厉害，还是师傅的裴家厉害？”

&esp;&esp;太子虽然问的直白，可这真是个难题。

&esp;&esp;裴渊沉默下来。裴苏两家一直是对头般的存在，大概因他父亲裴疏在世时，与苏抚政见不合。苏抚主张亲外攘内，他父亲却主张攘外安内。那时候他父亲在丞相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苏抚纵然掌管军政大权，亦不能与他抗衡。裴疏去世后，朝堂内外都是苏抚的声音，再无裴氏的地位。思及逝去的兄长，裴渊又是一阵伤感。

&esp;&esp;他起身走上前，拍了拍秦翊的小脑袋，笑道，“太子好生看书吧，微臣也到了该告退的时辰。”

&esp;&esp;说罢，裴渊也离开了东宫殿。

&esp;&esp;荀欢瞅了一眼一旁的刻漏，明明还未到酉时，他怎么离去的这么早。

&esp;&esp;再望向裴渊的背影，荀欢的心跳空了一下。

&esp;&esp;他的身影，竟那么孑然……

&esp;&esp;转眼到了祭祖大典，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皇宫出发，徐徐朝着东陵的方向前进。两排兵马开路，紧跟着就是秦徽的皇驾，再后面便是太子的车驾。

&esp;&esp;这还是荀欢穿越后第一次出宫，她早就对宫外的世界期待万分了。

&esp;&esp;一路上，车驾的纱帘就没有合上过，荀欢坐在帘边，一个劲儿地向车外探头。

&esp;&esp;裴渊以太傅身份随行，着一身玄黑色的朝服，与平日的便服相比，平添许多分威严。

&esp;&esp;东陵在东秦国国都的东郊，北有绵山静卧，南邻一带深水，是绝佳的风水宝地。东秦国皇室的列祖列宗们以及一些有功于社稷的重臣尽在此处长眠。

&esp;&esp;徐行约半日后，浩荡的车马抵达东陵。那里早已备好了祭祀的高台，以及一切笙鼓礼乐。秦徽率先从皇驾上下来，身后便跟上了众多随行的大臣。

&esp;&esp;裴渊牵着太子的手，跟在秦徽身后。他一路上都沉默不语，荀欢偶尔偷瞄他，觉得他的凝重之色像极了周岁礼的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