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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2页）

&esp;&esp;滴漏声声，不知不觉，大半个时辰过去。

&esp;&esp;白雨渐眸色微凝。

&esp;&esp;许是孤灯独坐，人的心便容易陷入寂寥，难免就思及了过往……

&esp;&esp;以往，也有这样深夜著书的时候。

&esp;&esp;这时，常常会有叩门之声响起，有人低唤一声“兄长”，送上一盏热茶，或是羹汤。

&esp;&esp;不过恍神一瞬，又继续落笔。

&esp;&esp;他体内的毒至今已经清除了大半，那眼翳之症也恢复许多。

&esp;&esp;看事物已然十分清晰，不需再借助外物了。

&esp;&esp;烛火摇晃，照出他袖口的杏花疏影，上面针脚细腻，却洗得有些发白，显然是一件旧物。

&esp;&esp;他落笔有序，丝毫不乱。

&esp;&esp;神色沉稳，一头长长墨发，安静地垂在肩侧。

&esp;&esp;黑者愈为黑，白者愈为白，纤尘不染。

&esp;&esp;执笔的手，亦是修长有力。

&esp;&esp;偶尔，他会抬起手来，按一按眼角，借以缓解那股针扎般的刺痛。

&esp;&esp;再落一字，他的眉梢忽地一蹙。

&esp;&esp;有人。

&esp;&esp;这间书室，除了他，还有别的人在。

&esp;&esp;听那呼吸声，就在十来步开外，他下意识望去，却只见排排的书架。

&esp;&esp;……想必是整理书册的小太监吧。

&esp;&esp;分神不过一瞬，很快不再理会，又提笔饱蘸浓墨。

&esp;&esp;傍晚很快来到。

&esp;&esp;暮色四合，光线暗沉，外面下起了小雨，雨打芭蕉，沙沙作响。

&esp;&esp;他终于起身。

&esp;&esp;拿起搁置在一旁的帕子，将手上墨渍仔细擦得干净，方才拿过墙角的二十四骨油纸伞，缓步走出阁楼。

&esp;&esp;临走之际，他心中犹疑，还是温声询问了那个负责洒扫的太监，是否有人进入过这间书室。

&esp;&esp;小太监茫然一瞬，“小的没见有人……”

&esp;&esp;忽地一拍脑袋：“不会……不会是芳华宫的那位娘娘吧？”

&esp;&esp;“芳华宫？”

&esp;&esp;“就是冷宫，专门用来关押那些受到皇帝厌弃的妃嫔。那位娘娘啊，位份不高，自从被打入冷宫之后，这儿，就出了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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