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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1页）

&esp;&esp;看看居然都没被惊醒的翩羽，周湛不由一摇头，伸手将那小木桌上的茶盘茶海往角落里推去，把她的脑袋往木桌上一搁。

&esp;&esp;就只见那丫头一吧叽嘴，竟屈起两条胳膊，就把脸埋进臂弯里，睡死了过去。

&esp;&esp;··

&esp;&esp;直到头上挨了一下，翩羽才忽地醒了过来。一抬头，就见周湛满眼讥嘲地看着她。她忙坐直身体，这才发现，她竟趴在那张小木桌上睡着了，不由一阵尴尬，望着周湛吐舌憨笑道：“这车晃得太厉害了，跟摇篮似的……”

&esp;&esp;忽地，她的话尾就是一断。因为她忽然发现，马车前方，正有一座城池在缓缓靠近。

&esp;&esp;而，她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城，正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长山县城。

&esp;&esp;“这、这里是……？！”

&esp;&esp;翩羽不由一阵惊讶。她明明记得，她困得撑不住时，不过才刚离开长寿县城不久。

&esp;&esp;而长山离长寿，怎么也该有一个时辰的车程吧……

&esp;&esp;“这什么这？！”对面，周湛伸过扇子就又敲了她一记，喝道：“也太没规矩了，居然敢在我面前偷懒睡觉！昨儿晚上你做贼去了？！”

&esp;&esp;☆、·悲催的下人

&esp;&esp;·悲催的下人

&esp;&esp;听着周湛的诘问，翩羽不由一缩脖子，捂着额头咬着那舌尖，悄悄探着脑袋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esp;&esp;虽然这会儿天色阴阴的，可显然，此时已经快近午时了——也就是说，她差不多睡了有一个时辰。

&esp;&esp;“你……怎么没叫醒我？”

&esp;&esp;翩羽不好意思地缩着脖子。可看着抱胸坐在她对面的周湛，她忽地就是一阵疑惑——他身上的那件绸衫，虽然仍是黑色，虽然仍是那款式，却仿佛有哪里跟她睡着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样，就好像他换了件衣裳似的……

&esp;&esp;“叫醒你？！”就在她愣神的当间儿，周湛的扇子再次毫不客气地敲了过来，“睡得跟头猪似的，谁叫得醒你！”他骂道，“居然还敢霸占了我的茶桌！害得爷一路上都没个茶喝。还不给我倒茶？！”

&esp;&esp;翩羽不由就是一眨眼，想着许是自己记错了，便又是一缩脑袋，咬着舌尖伸手去提茶壶。

&esp;&esp;直到这时她才发现，那茶盘竟被推到木桌的里侧去了。她还以为是她睡着时无意中推的，不由像只小狗似地，冲着周湛吐舌一笑，挽起衣袖，便按着之前的观察，将那茶盘茶盏一一摆回原位，又学着周湛的动作，点起那小风炉，竟真个儿有模有样地煮起茶来。

&esp;&esp;看着她那虽生疏却没有太大错处的手法，周湛不禁一阵惊讶——没想到，这孩子竟有着如此敏锐的观察力，只看着他做了一回，竟就学了个七八分像。

&esp;&esp;他不由就细细看了她一眼。

&esp;&esp;半晌，那茶煮好了，翩羽小心翼翼斟了一盅茶，给周湛递了过去。

&esp;&esp;周湛接过茶盏，仍是那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却是不知在想着什么。

&esp;&esp;翩羽被他看得一阵不安，咬了咬唇，忍不住问道：“咱们来长山……做什么？”

&esp;&esp;周湛一耸眉，“我有必要跟你交待吗？！”

&esp;&esp;翩羽不由就习惯性地一噘嘴，抬眼间，看到周湛投来的不善目光，她顿时想起他先前的警告，忙一抿唇，再次缩起脖子。

&esp;&esp;可顿了顿，许还是不甘心，便又试探着问道：“可是……因为我爹？”

&esp;&esp;“什么？”周湛眯起眼。

&esp;&esp;“你……”翩羽咬着唇，小心翼翼道：“是不是……是不是我爹，曾得罪过你？”

&esp;&esp;周湛的眼一眨，从茶盏上方看看她，却是故意扭开头去，“噗”地一下，将那口中的茶全都喷在了车窗上，一边假装咳嗽一边看着翩羽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esp;&esp;若是他没在喷出那口茶前那么明显地看她一眼，翩羽大概就要信了他的这番表演了，此时不禁噘着个嘴道：“骗人！”又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你不定都不认识我爹呢！”

&esp;&esp;周湛看看她，却是放下茶盏，甩开那把扇子，靠着椅背翘起个二郎腿，道：“错了，我还真就认识你爹。”

&esp;&esp;翩羽不由就又眨巴了一下眼——虽然这位主儿总爱装腔作势，且说话还常常东一榔头西一棒的，叫人辨不出个真假，可不知怎么，她就是知道，这句话是实话。于是她忍不住又是一阵眨眼，“那、那你还……”

&esp;&esp;“一码归一码。”周湛摇着扇子道，“再说了，你签那契书前，我又不知道你是徐世衡的女儿。至于签了之后嘛……签都签了，西番人常说，‘要有契约精神。’用爷我的话说，就是‘开弓从来没有回头箭。’”

&esp;&esp;翩羽咬住唇，又从睫毛下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偏头道：“怎么我总感觉，你跟我爹之间有什么恩怨？”

&esp;&esp;她的敏锐，不由再次叫周湛吃了一惊。抬眼看看她，他忽地一合那扇子，道：“我跟你爹之间，没有任何私人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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