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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节（第2页）

&esp;&esp;“行三的本来不错，就是有人拖后腿。”

&esp;&esp;武崇训眉头一跳，才要反驳，瑟瑟抢先问。

&esp;&esp;“你在石淙认识他们的？”

&esp;&esp;满以为琴熏人小鬼大，暗度陈仓，谁知她摇头，拖长的音调里满是遗憾。

&esp;&esp;“哪里就认识了？石淙山上遥遥一望，我下帖子请他们吃饭喝茶，打发浮梁送点心，都无人应，只得外头打听他们爱玩什么，才问出这么两句。”

&esp;&esp;瑟瑟听了好一阵呆怔，“你肯嫁李家儿郎？”

&esp;&esp;琴熏满脸不解，反问道。

&esp;&esp;“李家又不是外人，从嫂嫂这头论，是亲家，从圣人那头论，是表哥，再说啦，李武联姻，未必就大哥、三哥这么两桩。”

&esp;&esp;边说边低头打量自己。

&esp;&esp;堆烟簇雪的镜花绫襦裙，挽一条出炉银的帔子。

&esp;&esp;虽还未长成，袅袅细腰，风流娇贵，怎么配不起相王府的小公子了？

&esp;&esp;瑟瑟无可奈何，未过门的嫂子，断断不好得罪小姑子。

&esp;&esp;武崇训也被塞住了嘴。

&esp;&esp;这些内院的体统规矩，女孩子的矜持自重，由他说给琴熏听，尤其当着瑟瑟的面，恐怕寒了兄妹之情，好在她半大不小，又有骊珠这个跟屁虫，一时闹不出什么，倒是浮梁，白搁在姑娘屋里，竟是个摆设。

&esp;&esp;琴熏见兄嫂都哑了口，自以为过了明路，欣然一笑，从提篮翻出小妆匣，比着天光照照，果然早起敷的粉、画的眉都淡了。

&esp;&esp;车里地方狭小，铺展不开，她便拿小指蘸着胭脂在颊边匀了匀

&esp;&esp;马车在官道上缓缓而行，路上尽是出城赏秋的男女，越靠近城门，越挤到一堆，嘶嘶的马鸣扬起来，车夫吆喝旁人挡了道儿。

&esp;&esp;瑟瑟看她轻车熟路装扮，不由地纳罕她对异性哪来这么大的兴趣，想自己十三岁时，瞧房州的公子哥儿可不顺眼的很呐，就连进了京，若无皇命压顶，她也懒得应酬武家兄弟。

&esp;&esp;琴熏补好了妆，扑到窗前张望。

&esp;&esp;果然许多骑马的公子，有轻裘银鞍的，有胡服黑马的，还有性子轻佻的，才赞叹瑟瑟的倩影，窗口又换了个活泼的小姑娘，便扬起马鞭与她递眼色，又有人摘了柿果挂在车头，鲜亮红润，喜庆圆满。

&esp;&esp;人间烟火热闹不尽。

&esp;&esp;琴熏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简直目不暇接，好一会儿才缩回身子宣布。

&esp;&esp;“嫂子，我这辈子要能嫁个两三次就好了！”

&esp;&esp;瑟瑟简直哭笑不得，忍了半天，撇开脸。

&esp;&esp;难得有人的志向是嫁了又嫁，且每次是她精挑细选，英俊非凡的，这愿望认真论起来，只要梁王夫妇不以为忤，倒也没什么不行……

&esp;&esp;她忽地想起武延秀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婚前的滋味儿你还没尝够吧？

&esp;&esp;当时她直觉他冒犯了她，却不明白为什么。

&esp;&esp;看看琴熏摇头摆尾的快活，她忽然懂了。

&esp;&esp;武延秀是在问她。

&esp;&esp;你当真愿意就此一生一世？这世上的好风光堆山叠海，单为一个武崇训，值得舍弃森林么？

&esp;&esp;

&esp;&esp;浮梁引路，特意兜了个大圈子从湖上走。

&esp;&esp;琴熏看向土坡上一大片白墙黑瓦的舒朗院落，不由地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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