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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节（第2页）

&esp;&esp;“你肯么？”

&esp;&esp;司马银朱也是耐心摸排她的脾性，语调分明不信。

&esp;&esp;“他做权臣，你在幕后，如剑客御马而行，当下痛快，但往后史家用笔，落脚处可全在他身上，世人难免以为，你是为他武家做嫁衣裳。”

&esp;&esp;“那怎么办？我的主意，女史又认为不妥。”

&esp;&esp;瑟瑟撇嘴，随口道。

&esp;&esp;“再说时也势也，按女史的打算，等到世界更替，女人前朝为官，女人可做储君，我都七老八十了，还能有什么作为？”

&esp;&esp;司马银朱听得心惊肉跳，再再看她。

&esp;&esp;上回欢送武延秀，瑟瑟怕武崇训多心不去，事后邀众人到郡主府做客，因骊珠闷闷不乐，话题还是从武延秀起头，却被李重润引着，讲王孝杰、唐休璟、张仁愿，一直讲到突厥可汗阿史那默啜身上。

&esp;&esp;那一番洋洋洒洒的通论，说的诸人神思飞扬，仿佛肋下生出翅膀，随使团远征万里，亲眼见识了黑沙裹挟中，神秘莫测的突厥王庭。

&esp;&esp;事后武崇训便感慨，太孙实是至尊本色，令人钦佩追随。

&esp;&esp;“二哥若得此刻登基，我又何须下功夫？连二姐亦是安心备嫁罢了。”

&esp;&esp;司马银朱听了直摇头。

&esp;&esp;“她可不像你，只想把担子往太孙手上交。”

&esp;&esp;瑟瑟眉头一挑，便要追问，但司马银朱不给她机会。

&esp;&esp;“响鼓不用重锤，郡马已然上道了。这回是他初次具名上表，请以阎知微替换裴怀古，担当突厥使团正使，加春官侍郎，拜大将军，此议尚未递上朝会，但得了梁王鼎力支持，圣意赞许，必是畅行无阻。”

&esp;&esp;“……为什么，换人？”

&esp;&esp;瑟瑟心里有个怯怯的期望，在司马银朱面前却不能直言。

&esp;&esp;“裴怀古难当大任，阎知微么，也无甚才华，不过身份贵重，祖母是北周清都公主。舍身和亲再难回头，换个老官油子上下打点，郡王的日子好过些。”

&esp;&esp;司马银朱看看她，语调幽幽地，分明知道她心之所念。

&esp;&esp;“奴婢以为，郡马是好意。”

&esp;&esp;瑟瑟垂下头，长长哦了声，再无别话。

&esp;&esp;那边厢，武三思离了郡主府，越想越不安心，已是宵禁时分，天街上空荡无人，唯有小巷子里的更锣和远远金吾卫的马蹄声回荡。

&esp;&esp;他垂着头揣摩武崇训所为，冷不防街边，斜刺里冒出一声吱吱嘎嘎尖叫，寂静夜色里听来犹如鬼魅，惊得他坐骑猛地一窜，大甩起笼头来。

&esp;&esp;小厮忙跳下马来拽住，口里哕哕地安抚惊马。

&esp;&esp;武三思定睛一看，狐疑问，“谁家养这么大的鹦鹉？”

&esp;&esp;“定是国公府，小的们这条路上往返，被吓了好几回。”

&esp;&esp;那硕大的金刚鹦鹉蹲在鎏金架子上，使四个人抬着，脚上虽牵了金链，但无论是它自己还是几个仆妇，都知道单凭这链子困不住它。

&esp;&esp;仆妇认不出王府表记，但敢夜半在天街纵马，必是贵气逼人，忙溜了。

&esp;&esp;鹦鹉倒还没叫够，使劲忽闪大翅膀，浓郁的深紫羽毛呼啦啦上下。

&esp;&esp;“——嘎！嘎嘎！”

&esp;&esp;“扁毛的畜生！

&esp;&esp;小厮心有余悸，撵在后头追着骂。

&esp;&esp;“下辈子投生做牛马去！”

&esp;&esp;回头看武三思满脸凝重，试探地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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