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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2页）

&esp;&esp;程景颐探身取了只笔，“研墨。”

&esp;&esp;曹善来一手提着衣袖，一手缓缓地磨磨，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乱看。

&esp;&esp;程景颐手腕微动，明黄色的布帛上很快多了几行风骨凛凛的字。

&esp;&esp;他将手中的笔放在一边，“你亲自跑一趟荣国公府。”

&esp;&esp;“是。”

&esp;&esp;曹善来双手接过圣旨，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esp;&esp;出了两仪殿殿门，他偷偷地将圣旨展开，待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曹善来忍不住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esp;&esp;这边曹善来捧着圣旨往荣国公府赶的时候，赵归雁正在书桌前写字。

&esp;&esp;昨日被程景颐嘲笑了一番，赵归雁心里羞耻的同时，也有几分真心想要学习的意思。

&esp;&esp;以前杨氏不可能会给她请夫子，现如今府里无人会限制她，她有学习的机会。

&esp;&esp;这个机会她格外珍惜。

&esp;&esp;于是早膳刚吃完，她就端坐在书桌前，安静地练字。

&esp;&esp;其实她刚开始写字时还带了几分情绪，后来沉浸其中，早已过了程景颐规定的半个时辰，她却还有些意犹未尽。

&esp;&esp;不过她明白适可而止，过犹不及，皇后

&esp;&esp;这册立皇后的圣旨一下，所有人的态度便恭敬起来。

&esp;&esp;曹善来将圣旨小心地卷好，置于赵归雁掌心，随即笑着将她扶起来。

&esp;&esp;“皇后娘娘，您且安心准备着，陛下已经差礼部去寻一个黄道吉日与您成礼，待会儿宫中会遣嬷嬷来教导您婚礼上的一应礼仪。”

&esp;&esp;旨意已下，称呼也随之就改了。

&esp;&esp;他摆了摆手，身后候着的几个人捧着几只木匣上前：“这是陛下吩咐给您准备的一些小礼物，希望您能喜欢。”

&esp;&esp;赵归雁笑着应答：“好，还请曹公公替我向陛下转达谢意。”

&esp;&esp;曹善来拱手：“老奴必定将皇后娘娘的话带到。”

&esp;&esp;采月上前，偷偷给曹善来塞了一个荷包，曹善来不动声色地掂量了一下，脸上更是笑意浓郁。

&esp;&esp;“皇后娘娘，既然圣旨也已经送到了，老奴还要尽快赶回宫复命，便先行告辞了。”

&esp;&esp;赵归雁轻轻颔首。

&esp;&esp;老夫人欲要挽留，曹善来几番推辞，无奈，老夫人又偷偷塞了一些银两，便放曹善来离开了。

&esp;&esp;宫里的人一走，偌大的前厅便宽敞了许多，赵归雁握着圣旨想要离开，却被老夫人拦了下来。

&esp;&esp;她亲热地拉着赵归雁的手，“哎呦，这圣旨可算是来了，我这是日盼夜盼，夜夜都睡不好，如今终于盼来了。”

&esp;&esp;老夫人的确因着圣旨提心吊胆地过了几日。虽说她心里知晓，赵归雁定能入宫，可没有明确的圣旨，便是再如何猜测，也做不得数。

&esp;&esp;圣旨一下，那便是板上钉钉，更改不得了。

&esp;&esp;赵家一门两皇后，多大的殊荣啊！

&esp;&esp;老夫人攥得太紧，让她有些不适，赵归雁轻轻抽了下手，发现抽不出来，只好浅笑着点头。

&esp;&esp;老夫人也不用她搭话，自顾自说道：“曹公公是陛下面前的人，最是清楚陛下的心思，他的态度便是陛下的态度。老身这么些年，可还是第一次得他那般恭顺对待呢。”

&esp;&esp;曹善来作为程景颐身前的红人，自有傲气，虽面上不显，但都能感觉得到，他对人的恭敬都是浮于表面。

&esp;&esp;今日老夫人真切地感受到了曹善来发自内心的恭敬，自是浑身舒泰，喜不自胜。

&esp;&esp;赵归雁思绪飘了飘，忆起昔日曹善来的态度，有些诧异。

&esp;&esp;曹公公向来都是那样同她说话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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