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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节（第3页）

&esp;&esp;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esp;&esp;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esp;&esp;……

&esp;&esp;“《九歌》。”

&esp;&esp;萧朔低声道：“《国殇》？”

&esp;&esp;云琅敛去眼底湿气，朝他弯了弯眼睛，静静阖了眼。

&esp;&esp;古埙的调子越来越清越铮鸣，竟引得鼓角一并洗去呜咽凄厉，只剩冲天明利战意，直上云天。

&esp;&esp;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esp;&esp;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esp;&esp;魂魄毅兮为鬼雄。

&esp;&esp;厚重的青石刻碑铭被竖起来，字字如血殷红，伫立在阴山脚下的黄河畔。

&esp;&esp;雁鸣声里旭日始旦，薄云流转，朗风拂露，熹微的淡金日光洒在祭碑之上，铺遍茫茫阴山、滔滔黄河。

&esp;&esp;云琅敛息，收起陶埙，单手一撑掠上马背。

&esp;&esp;萧朔与黑马如影随形，牢牢守在他身后三丈。

&esp;&esp;骏马人立踏空嘶鸣，曜目磷火冲天而上。

&esp;&esp;猎猎风起，飒白流云旗劈开最后一片朦胧薄雾，卷尽了黄河畔的慷慨悲歌。

&esp;&esp;正文完

&esp;&esp;汴梁，御史台。

&esp;&esp;云厚天低，无边无际的徐徐霖雨将天地连成一片，城中静得只能听见淅沥雨声，青石板官路已被洗得一尘不染。

&esp;&esp;御史台连轴转了一整宿，灯烛通明，还有人抱着卷宗匆匆进出。

&esp;&esp;清新凉爽的水汽裹着汴梁，随风连绵入户，尽数拂开了彻夜未眠的疲倦。

&esp;&esp;“大人。”

&esp;&esp;侍御史快步过来：“这是参知政事要的案册，已整理妥当了。”

&esp;&esp;御史中丞还在拟另一份文书，头也不抬：“备好，天明送政事堂。”

&esp;&esp;侍御史应了一声，看了看案上摊开的文书，欲言又止。

&esp;&esp;御史中丞看了他一眼：“还有事？”

&esp;&esp;“大人，这一封……”

&esp;&esp;那侍御史迟疑了下，悄声道：“要不要再缓一缓？”

&esp;&esp;“如今大理寺卿、开封印皆因事出京，刑部未复，法司只剩御史台。”

&esp;&esp;侍御史道：“大人要做的事多，一两件缓办，不会受责……”

&esp;&esp;御史中丞搁了笔，抬头问：“为何要缓办？”

&esp;&esp;侍御史被他问住，有些语塞，涨红了脸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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