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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节（第3页）

&esp;&esp;老人低垂眼眸，默默用餐，安静地像是一头睡狮。

&esp;&esp;“……真的什么都不用说么？”

&esp;&esp;顾慎以炽火凝聚声音，非常谨慎地询问。

&esp;&esp;“我吃完了。”

&esp;&esp;顾南风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唇，率先开口，打破了落针可闻的寂静。

&esp;&esp;老爷子停下刀叉，抬头望向他。

&esp;&esp;“说吧……你所谓的‘正事’。”

&esp;&esp;浑厚的声音在圆桌上响起。

&esp;&esp;顾南风平静开口，“很简单。”

&esp;&esp;“我希望一个月内，长野和大都进行一场谈判，顾家作为五大家的代表，与花帜达成合作，拒绝觉醒法案在东洲的推行，同时东洲议会需要强硬要求中央联邦调查局的介入，深入调查大都的‘使徒案件’，对源之塔进行问责和处罚。”

&esp;&esp;这些话一口气说完。

&esp;&esp;顾慎望向顾南风的神情已经可以用错愕再加上敬仰来形容。

&esp;&esp;事实上他为了今晚的晚宴准备了很多……在精神世界里和褚灵模拟了“谈判”大概会遭遇的一些麻烦，以及老爷子可能摆出的态度。

&esp;&esp;但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谈判”？

&esp;&esp;毫无铺垫，也毫无回转余地。

&esp;&esp;开门见山。

&esp;&esp;不……这是深入骨髓！

&esp;&esp;开口，就是王炸。

&esp;&esp;“……你觉得可能吗？”

&esp;&esp;老爷子眯起双眼，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之上。

&esp;&esp;他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只是缓缓说道：“别说如今顾家分为两个派系，就是十年前顾家巅峰之期，我也无法代表整个长野答应你的要求。如果我点了头，这是在骗你。你应该清楚，我……没有这个能力答应你这个要求。”

&esp;&esp;“只要你想，就能有。”

&esp;&esp;顾南风继续道：“只需要拢和五大家，就可以完成这一切，江北集团的票权几乎全都在五大家的掌控之中。先说服李氏，再以此作为跳板，拉拢宫穆两家，做到这一步，就已经足够宣布胜利了。如果你怕麻烦，这些事情可以由我来做。”

&esp;&esp;顾慎终于明白了自己觉察到的不对劲，从何而来。

&esp;&esp;是了。

&esp;&esp;这世上哪有这样的谈判？

&esp;&esp;今天这场晚宴，也根本就不是谈判。

&esp;&esp;而是一场家人之间掏心掏肺的谈话。

&esp;&esp;这是顾家八年以来，两大意志的首次碰撞，更是老人与青年深入了解之后的真正摊牌。

&esp;&esp;没有必要拐弯抹角。

&esp;&esp;顾南风心中所想的……老爷子其实早就知道。

&esp;&esp;而所谓的吃饭，也只不过是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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