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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3节（第2页）

&esp;&esp;他竟然无法分辨高天所说的话，是认真的，还是一个玩笑。

&esp;&esp;“青瓷小姐需要鲜活的生命，李氏就可以为她带来鲜活的生命……当然，这些都是从‘敌人’那儿掠夺的，或许东洲从来就不应该把自己标榜地如此高尚，顾长志先生之所以死了，就是因为他将自己视为‘正义’的太阳。”

&esp;&esp;高叔一字一句地问道：“我刚刚所说的，你赞同么？”

&esp;&esp;“我……”

&esp;&esp;顾慎摇了摇头。

&esp;&esp;“很难赞同。”

&esp;&esp;高天静静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esp;&esp;“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esp;&esp;顾慎平静道：“这一点我从不否认，我甚至十分赞同。但顾长志先生之所以会死去，并不因为他是太阳，他太高尚，他做出了奉献，所以他该死……他之所以死去，只是因为所有人都会死，而所有人都有权力选择自己的死法。”

&esp;&esp;“我所做的事情，就只是将‘长生术’这么一种方式公布给李氏，你们采取什么措施，我都不会阻拦，你们大可以谋划外洲的‘献祭’。但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李氏将目光对准‘该死之人’，至少不要掠夺婴儿……”

&esp;&esp;“原因很简单。”

&esp;&esp;顾慎道：“活着的意义，不仅仅是活着，青瓷姑娘奉献生命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这些。她想见到神祠山外的光明，只是因为心存希望，想看一看外面干净的世界。”

&esp;&esp;“……”

&esp;&esp;高天看着顾慎，他摇了摇头，露出了神色复杂的笑容。

&esp;&esp;山顶上的阵纹消散。

&esp;&esp;这意味着……青瓷青穗两人之间的谈话，已经结束了。

&esp;&esp;高叔向着顾慎走来。

&esp;&esp;“外面都说你，是未来两洲合流的‘绝对枢纽’，有资格执掌千万人的命运之舵，如果给上一枚火种，你或许能成为下一个顾长志……”

&esp;&esp;他拍了拍年轻人肩头，声音欣慰地笑道：“可我不这么认为，你和顾长志，哪有相似的地方？如果我刚刚对他说这些，他应该会毫不犹豫地给我一拳，把我打趴在地……哦不好意思，你现在还打不过我。”

&esp;&esp;顾慎怔了怔。

&esp;&esp;“小姐他们在等你呢，赶紧上山吧。”

&esp;&esp;高天用鞋底用力碾着烟灰，抖了抖衣襟，掸去灰尘。

&esp;&esp;他语气轻松地说道：“就当没和我说过这件事情，我会把刚刚的对话……忘得一干二净的。”

&esp;&esp;……

&esp;&esp;看，净土

&esp;&esp;神祠山顶的阵纹徐徐消散。

&esp;&esp;流云缭绕。

&esp;&esp;姐妹二人已经谈完了……李青瓷神情恬淡地站在瀑布前，看着眼前犹如墨画的神祠山水，而李青穗则是坐在花圃中，背着身子，显然还在生着闷气。

&esp;&esp;顾慎登上山顶，看到这一幕，道：“青瓷姑娘，抱歉。”

&esp;&esp;“您不必对我说抱歉……”

&esp;&esp;李青瓷垂眸笑了笑，道：“此事，青瓷本就要说，今日说，明日说，都一样……”

&esp;&esp;“姐，哪里有什么今日明日，如果顾慎不说，你还准备瞒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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