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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1页）

&esp;&esp;关上手机，两人转身往回走，下了高速，来到不远处的河边树下，周兵拿出手电筒朝河里照了一阵，正琢磨老板把东西放河里了该怎么拿，看到一块砖头上绑了条绳子，绳子一端伸入河中。周兵拉起绳子，从水里拖上一个塑料袋，打开湿漉漉的袋子，里面是用保鲜膜包裹的很多沓百元现金和一个文件袋。

&esp;&esp;现金是上一票他们的所得，按照约定，每次所得都装进袋子，用今天扔到桥下这种方法交给老板，老板处理干净后折算成现金，全部还给他们。一开始他不相信，

&esp;&esp;

&esp;&esp;“我对他们印象很深，两个都戴口罩，坐在后排，高个儿一上车就开始闭眼睡觉，矮个儿一直在跟我聊天。”

&esp;&esp;刑侦支队的一间办公室里，专案组刑警正在给出租车司机做笔录。

&esp;&esp;“他都跟你聊了什么？”

&esp;&esp;“什么都聊，那家伙可太能侃了，我都差点儿插不上话。一会儿跟我说股票，我说我不炒股，他又跟我聊房子，说房地产去库存政策不行呀，简直是剥了年轻人的皮，还说大领导们都不食人间烟火，做事也是东一榔头西一锤子。我说这是国家层面的战略布局，领导人高瞻远瞩的决定，肯定正确。为这事，他跟我吵起来，还骂我懂个屁。哼，我天天接触社会各个层面的人物，懂的还能比他少？后来我知道他是干吗的了，也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司机不屑地冷哼一声。

&esp;&esp;刑警马上握紧笔，留心关键信息：“他是做什么的？”

&esp;&esp;“他说是哲学家，难怪脑子不正常。”

&esp;&esp;刑警笔尖在本子上停留了片刻，回望陪审领导一眼，很不情愿地写下“自称哲学家”。

&esp;&esp;“其他还聊到什么？”刑警想要抓住一切细节，来勾勒嫌犯的画像。

&esp;&esp;司机抬眼思索片刻，又想起了一些事儿：“我问他当哲学家怎么赚钱，他说他不靠哲学赚钱，他收入来源是帮有钱人搬家，这份工作很赚钱。我去，帮人搬家，不就一搬家公司的苦力嘛，说得真是潇洒，还能比我开出租赚钱？我这出租车可是自己买来挂在公司的，我家拆迁拿了五套房，我高兴开就开，不高兴开就不开，谁也不能命令我干什么！”

&esp;&esp;“我叫你说他就行，不要扯七扯八！”刑警命令道。

&esp;&esp;“明白，警官！”司机干脆答应。

&esp;&esp;“他们最后在哪儿下的车？”

&esp;&esp;“城北老钢铁厂背后的山下。”

&esp;&esp;“在那儿下车干什么？”

&esp;&esp;“他说去爬山锻炼，可钢铁厂早就拆掉了，旁边都是荒地，等他们下山，方圆几公里都叫不到车，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回去。”

&esp;&esp;林奇今天很不开心，昨天还以为抓住了出租车这条线索就能很快破案，谁知一晚上过去，希望直接破灭。

&esp;&esp;歹徒来去搭乘的两趟出租车都已查清，来的时候在城西一偏僻路段打车，去的时候在城北老钢铁厂后山下车，两处地方周围都是大面积空地，没有监控。一西一北，也无法确定他们的真实窝点位置。

&esp;&esp;至于司机的笔录，也没有太多价值。来的这趟司机对他们印象模糊，只记得两人都戴口罩，这季节戴口罩也稀松平常。回去的那趟，矮个男聊天很积极，司机印象深刻，可谈话内容也找不出有价值的线索。

&esp;&esp;如此一来，司机的人证和监控的物证，都没用处，线索再次中断。

&esp;&esp;更要命的是，歹徒就在今早，干了件更大的事。

&esp;&esp;中午，信息中心召开了一个特别会议。

&esp;&esp;会议桌主座上，市公安局主管刑侦的赵副局长亲自坐镇，省会城市的贴了罚单，定睛一看，不是罚单，而是歹徒每次使用的纸条，上面写着：“no5，滨江区即将发生入室抢劫。”

&esp;&esp;这起连环入室抢劫案，尽管市局很重视，但媒体从未报道内情，警方非刑侦系统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结果这一次，在场所有人包括很多其他城市的公安同行都知道了。

&esp;&esp;歹徒竟然把纸条贴到了刘局的座驾上，这简直是对领导人身安全的威胁，而且是针对此次案件最重要的办案力量——信息中心的一把手，这张纸条的性质远比之前通知警方救人更恶劣，这是赤裸裸的一脚踢在了杭州公安局的大门上。

&esp;&esp;此后几个小时里，大量刑侦人员介入调查，纸条物质鉴定，周边监控调取，现场走访，可疑人员排查等，但几无所获。停车位置没有监控，今早会展中心人流庞大，纸条和过去一样，上面找不到指纹。

&esp;&esp;待万峥把经过讲完，下面的刑警们纷纷破口大骂。

&esp;&esp;之前的案子看起来，只当是两个自以为是的歹徒屡屡入室抢劫，留下纸条似乎是傲慢地挑衅警方。如今把纸条贴到中心一把手座驾上，针对性太强了，这是挑战国家机器！这俩王八蛋，不要命了吗？

&esp;&esp;待骂上一阵，赵局问在座警察对如何破案有什么想法，大家都变得沉默了。

&esp;&esp;该案一无明确动机，抢钱无须闹这么大动静，也不像报复社会，因为没有伤人，若说歹徒只想表现存在感，这种犯罪心理罕见得很；二是没有明确怀疑对象，这不像谋杀命案，可以从人际关系中突破，四起案件业主素不相识，唯一的关联是都曾做过安防代理商，可这实在说明不了什么；三是没有明确线索，歹徒dna、指纹都没有，查监控也断了，人证口供也无用处。

&esp;&esp;这种三无案件在历史上大部分都成了尘封的卷宗，除非运气好，歹徒后来因其他事被抓，才会供出来陈年旧事。

&esp;&esp;万峥看了一圈，把目光投向夏明：“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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