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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节（第2页）

&esp;&esp;兰赋温婉的笑容褪去，面无表情问道：“您果真要如此吗？”

&esp;&esp;游闻羽撩起眼皮看了她眼，两手一摊道：“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嘛。”

&esp;&esp;……

&esp;&esp;游闻羽如愿以偿，顺利见到许娇河。

&esp;&esp;她哭了几日，人瘦了一圈。

&esp;&esp;被明澹劝好后，也不见丰腴。

&esp;&esp;容色皎皎，下巴尖尖，整个人缩成一团靠在床榻上，像只被娇养起来的金丝雀。

&esp;&esp;她看见游闻羽的神情也不大热切，弱不胜衣的肩膀上披着兰赋递过来的白狐裘，歪着身子坐在床沿，脚上套着羽缎制成的亵袜，脚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晃，裙摆扬起，生生露出一段雪白的踝骨。

&esp;&esp;“师母叫兰赋下去吧。”

&esp;&esp;游闻羽恭敬地请安，随声而出的话却不容反驳。

&esp;&esp;许娇河有些不愿，抬眸望着兰赋，想了想，才勉强道：“那兰赋你在外面守着吧。”

&esp;&esp;兰赋应诺，到了外面。

&esp;&esp;窈窕而颀秀的身影支在窗畔，像是在对谁提醒自己的存在。

&esp;&esp;许娇河这才正眼看向游闻羽：“有事快说吧，我乏得很。”

&esp;&esp;她说这话时，嗓音透着股恹恹。

&esp;&esp;看着她，游闻羽不知怎么想的，也没撑起噤声结界。

&esp;&esp;他搬过一把凳子，在许娇河的不远处坐下，倏忽正色道：“师母的未来是如何打算的？”

&esp;&esp;“如何打算的？”

&esp;&esp;“当然是同你师、同纪若昙合离。”

&esp;&esp;许娇河顿了顿，厌烦地蹙起柳眉，像是饭碗里落了只苍蝇一样，犹豫再三，含糊地扯到纪若昙身上，“纪若昙背叛了云衔宗，便不再是你的师尊，你也无需继续称呼我为师母。”

&esp;&esp;“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esp;&esp;游闻羽一本正经道，“您也一样，一日为师，终身为母。”

&esp;&esp;若纪若昙只是犯了寻常的错误，游闻羽的话传出去，多半要被人赞一句有情有义，做人不忘本。

&esp;&esp;可他的师尊，曾经在小洞天内的地位有多么高，如今跌得就有重。

&esp;&esp;许娇河脸上那道强装镇定的假面褪去，她的眸光变了又变，终是斥责道：“他是小洞天的罪人！你还以师尊来称呼他，是嫌自己身上通敌的嫌疑还不够大吗！”

&esp;&esp;她试图用疾言厉色遮掩起那一份外泄的关切。

&esp;&esp;虽然彼此之间已成陌路，但她始终念着对方过去的体贴周全。

&esp;&esp;所以在安置完怀渊峰上的仆婢后，许娇河也想与游闻羽彻底撇清关系，不叫明澹未来以他作胁。

&esp;&esp;游闻羽没有对许娇河的质问做出辩解。

&esp;&esp;他安静地望着许娇河，平素玩世不恭的瞳孔，突然漫上一层难言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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