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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姚恪在殿外跪了一天一夜，夏启就在殿中却一直没有见他。

&esp;&esp;姚恪莫名又记起了宋宜去世的那一年，也是这样先起了流言，古人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诚然不欺。

&esp;&esp;他面上浮现出嘲讽的笑意，一旁的内侍见他嘴唇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又神情怪异，劝道，“将军回去吧，王上只怕是不会见您的。”

&esp;&esp;“烦公公一事。”姚恪勉力道，“替我带句话给王上，就说，‘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废，吾弗能已矣。子恒未曾有过片刻后悔，只盼践行当日对王上之诺。王上，是不是后悔了？“

&esp;&esp;他说着又去取腰间的玉佩，只是手一直发抖，许久才取下来，“也劳公公将这个也交于王上。”

&esp;&esp;“这”那内侍迟疑着，姚恪道，“公公放心去吧，若王上真的怪罪下来，我也一力承担。”

&esp;&esp;”那奴才便替将军走着一趟，将军且等一等。”内侍终于应道。

&esp;&esp;姚恪看着前方紧闭的朱色的宫门，他跪得久了，觉得浑身都痛。昔年他也曾在这里跪着，好像并没有这么难受。是因为当初年少，而如今常年征战已是一身伤病，还是因为当初有人握着他的手，而现在那个人终于要彻底推开他了？

&esp;&esp;那内侍终于出来了，走到姚恪身边，面色似乎有些不忍。

&esp;&esp;“王上怎么说？”姚恪问。

&esp;&esp;“王上说，界南偏远，将军不日便要启程，还是早些回府打点行装，不要在此处耗着了。”

&esp;&esp;“玉佩呢？”

&esp;&esp;“王上收下了。”

&esp;&esp;姚恪突兀地笑了一声，说了句好，踉跄着起身。

&esp;&esp;那内侍见他走得吃力，追上去想要扶他，谁知还未碰到姚恪的手臂，他却已经重重的摔了下去。

&esp;&esp;姚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之中，他坐起身，打起精神撩开帘子。

&esp;&esp;一旁骑马随行的侍卫见他探出头来，急忙让队列停了，上前道，“将军，您可算醒了。”

&esp;&esp;姚恪点点头，“水。”

&esp;&esp;侍卫拿了水壶与他喝了，听姚恪问，“这是哪里?我睡了多久？&ot;

&esp;&esp;“您昏迷这是

&esp;&esp;界南关是整个祈国离京都最远的地方，姚恪在那里的时间，留存在器灵中的记忆除了无穷无尽的荒漠，便只有年关时京中有使臣来，他能听到一些与夏启有关的消息。

&esp;&esp;三年弹指而过，新生儿的第一声啼哭，从祈国的王宫中传出，待到世子降生的消息传到界南关时，已是半月之后。但这个喜讯，在很快传出的另一个令祈国上下震惊的消息面前又显得不值一提，文王逊位，尚在襁褓的世子承继大统。

&esp;&esp;夏启当初说无诏不得回都，但姚恪仍在得到消息的当夜便赶往京都。

&esp;&esp;野史上说他回京救架，兵败被杀实在是冤枉他，姚恪未带一兵一卒，单枪匹马。

&esp;&esp;他知道大局已定，亦不愿连累身边将士一道做这样有去无回的事。但他自己却是一定要回去的，是想再见夏启一面亦或是其它，只怕姚恪自己也说不清。

&esp;&esp;无论如何，他总归是日夜兼程，未曾有一刻停歇，连马都跑坏了两匹，人总归靠一口气没有倒下。

&esp;&esp;二十日之后，他才总算到了京都，因为新帝登基城中处处都张灯结彩，满是喜庆的气息。只是这喜到底是新帝的喜，还是聂远录的喜，却不是百姓所能关心的了。

&esp;&esp;姚恪混进了宫内巡夜的侍卫里，一切进展得太顺利，连傅宁辞和容炀置身事外，都能看出其中肯定有问题，姚恪不会不知道。

&esp;&esp;但在辗转来道夏启禅位后的居所，远远看见里面的烛火时，他的脸上还是出现了这些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意。

&esp;&esp;这个笑意一直到推开门看见里面坐着的人的背影才消失，聂远录回过头，含笑对他道，“姚将军，许久未见，将军一切可还好？”

&esp;&esp;“王上呢？”姚恪只冷冷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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