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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自家阁主的眼光还真是不错,这般内力,瞧着委实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这么高深的内劲,再加上这么猝不及防的一击,凭着楚琳琅这般三角猫的功力,骨节错位也委实是下手极轻了。
&esp;&esp;他顿时也不恼怒了,欢欢喜喜的唤了一声:“英武将军。”
&esp;&esp;慕流苏听着初一的欢欣声音,此时倒是没有时间理会,她径直看了一眼站在弦音马车前的楚琳琅,见他此时明明受了一击,却是在众人面前不敢露出颓势力的楚琳琅,脸上一副言笑晏晏。
&esp;&esp;“楚大公子,难不成你是当真不知晓马车有人的时候,车帘应当是从里面掀开的吗,从外面掀车帘的,本将军记得这是下人的举动呀,本将军方才出手拦住了楚大公子也是一番好意,楚大公子不用放在心上,也不用谢过流苏。”
&esp;&esp;初一听着慕流苏口中的话,唇角却是一阵抽搐,这慕少将军是怎么回事,平白将人手腕的骨头都弄错位了,还说自己是一番好意,让楚琳琅不用感谢她,估计楚琳琅都快气的内出血了。
&esp;&esp;沈芝兰和沈芝韵正巧走到慕流苏一侧,自然都是极为清楚的看情了是慕流苏出的手,那股强悍内劲从他们一侧朝着楚琳琅袭过去的,带的二人的衣袍猎猎作响可想而知慕流苏这一招委实是下了几分力道的。
&esp;&esp;沈芝兰看着慕流苏那张辉月一般的面容,神色却是微微暗淡了些许,此时慕流苏和楚琳琅二人两相对质,倒也不是上去见礼的时候,只能安静的立在一侧。
&esp;&esp;沈芝韵看着慕流苏,也是微微有些耳尖绯红,她自然知晓慕流苏是个骁勇善战的少年将军,听闻那日她在荣亲王府门前,手执长箭的模样分外英姿飒爽,可惜她尚未在场,如今倒是有机会能瞧着慕流苏亲自动手,在沈芝韵这个对她上了心的人眼中,自然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惊艳。
&esp;&esp;沈芝韵觉得惊艳,楚琳琅却是一阵惊骇,手腕上的痛意一阵一阵袭来,他压根没有想到这个该死的慕流苏会明目张胆的对自己出手,所以这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真是老老实实的受了一击。
&esp;&esp;想他素来是个尊贵之躯,平日里都多少隐卫暗中护着,何时因为一时疏忽,让他连隐卫都来不及召唤,便受过这般疼痛之意,委实让他有些难以承受。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不能让人发现了慕流苏那般强悍的功力让自己已经手腕错位了,否则不知会是如何一副丢人的场景,也就只能咬牙将痛呼声埋进了肚子里。
&esp;&esp;偏生慕流苏还生了这么一张伶牙俐齿的嘴,说什么这一出手,是为了不让他以尊贵之躯行了下人之事儿,虽然他从外面掀开姬弦音的车帘是有些不合适,但是他本就是想要羞辱姬弦音,哪里会管这些合适不合适的破道理,若不是慕流苏这个混账突然闯了出来拦住了自己,这车帘早就被他扯下来了,那时候人们只会顾着笑话姬弦音,哪里还管这个车帘是什么时候被什么人损毁的。
&esp;&esp;如此好的时机偏生被慕流苏这个王八蛋给毁了,再加上手腕处火辣辣的痛意,楚琳琅顿时转过头,满眼怨毒的瞪着慕流苏咬牙切齿的斥道:“慕流苏!”
&esp;&esp;慕流苏瞧着楚琳琅分明痛的脸色都白了,倒是还没有忘记和自己争执,她唇角的弧度越发往上勾了勾,面上笑意清浅:“楚大公子是觉得流苏哪里说的不对吗,这从外面掀开车帘的事儿,素来只有在主子上马车的时候下人做的举动,还是说楚大公子素来都是自己从外处掀的车帘上马车呀。”
&esp;&esp;这话就是明目张胆的讽刺楚琳琅行了下人之举了,楚琳琅气的牙疼,胸腔处气血翻涌,气的恨不得将这个该死的慕流苏宰了,但是慕流苏所说确实又是事实,素来都是做主子的从内掀开车帘,做仆人的自外掀开车帘,他确实是差一点便做了那般举动。
&esp;&esp;总归是不能承认这丢人的事情,否则不就是承认了自己是姬弦音的下人了么。
&esp;&esp;楚琳琅原本还因为手腕的痛意痛的面容发白,如今却是气的脸色涨红,又不能太过明显的表现出来,只能忍着手腕的同意,一双眸光宛若刀子一般凌厉的锁着慕流苏的身形,冷声道:“英武将军说笑了,本公子可没有这般习惯,方才不过是想要让二弟快下下车罢了。”
&esp;&esp;慕流苏随意的笑了笑,漫不经心的模样懒散之中又透着几分从容不迫,她点点头,声音清澈的道:“既然是场误会,那也就不要耽误时间了,楚大公子不是说姬二公子还在马车上么,本将军与姬二公子乃是好友,楚大公子快些请姬二公子下来,我们一道进府吧。”
&esp;&esp;初一听着,心中却是乐开了花,他就知道英武将军一出手,这楚琳琅便会讨不着好处,不过如今看来,这英武将军真的是损。
&esp;&esp;方才她说的一整句话听下来似乎没什么毛病,但是偏生言语之间说的是让楚琳琅“请”他家主子下车,同样是荣亲王府两代王妃的嫡子,说起来身份都是差不多的,偏生慕流苏说了个“请”不是“让”字,倒是让楚琳琅一下便处在了颇为尴尬的境地。
&esp;&esp;☆、偷鸡不成蚀把米
&esp;&esp;若是楚琳琅如今当真催促着姬弦音下马车,那么便是应证了那个请字,总归显得他楚琳琅的身份比姬弦音低了不少,即便是这沉香木的马车比不上楚琳琅的紫檀木马车,那也担不起差他楚琳琅一等的名头。
&esp;&esp;然而若是楚琳琅此时不“请”姬弦音下马车,那便又是暗示了方才他要从外面掀开姬弦音的马车车帘当真是做了下人之举,无论如何,都是显得楚琳琅身份低了一等。
&esp;&esp;不过言语之间的几句话,就将楚琳琅的算计给打太极一般的推了回去,反而将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在场的一些聪明人都瞧出了门道,尤其是沈芝兰,目光落在慕流苏那纤长笔直的身子上,眸光定然,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esp;&esp;慕流苏瞧着楚琳琅气的脸都绿了,自然心情颇好,就这么点道行,还敢来她面前显摆,真当弦音孤身一人没人护着不成。
&esp;&esp;她上前一步,眼中笑意生辉,看着楚琳琅咄咄逼人:“楚大公子不是说想要请姬二公子快些下马车么,怎么如今倒是大公子你在耽误时间?”
&esp;&esp;楚琳琅气的牙疼,她一口一个请字,将他的脸面又搁置道哪里去了,姬弦音不过是个死了娘的弃子,凭什么担得起他的一个请字?!
&esp;&esp;可是若是不让姬弦音快些下来,方才催促的借口便成了假象,可不就是说他是姬弦音的下人了。
&esp;&esp;他狠毒恼怒的扫了一眼慕流苏,一手握着错骨的手腕,不得转头不对着沉香马车内的姬弦音冷声道:“二弟,切莫耽误时间了,快些下来吧。”
&esp;&esp;车上还未动作,楚琳琅正想着这个病秧子是不是睡了过去了,或者是病犯了晕过去了?他心中暗自诅咒着姬弦音早些病死算了,这边慕流苏诧异的声音却是兀自传来:“姬二公子难道不该是在紫檀木马车内吗,怎么会跑到沉香木马车内去了?”
&esp;&esp;楚琳琅原本以为这英武将军是个聪明人,没想到这个蠢货竟然说了自己想说的,马车材质决定着人身份的尊贵程度,慕流苏如此说出来,倒是平白将姬弦音推到了风口浪尖身上了。
&esp;&esp;楚琳琅暗自骂着慕流苏犯天蠢的时候,初一却是毫不担心,毕竟这位少年将军对自家主子的爱护他作为下属,可是看的明明白白的,无论如何,慕流苏断然不会让自家主子平白受了委屈便是。
&esp;&esp;楚琳琅全然未决,冷笑便想要借慕流苏的话嘲笑一番姬弦音:“英武将军说笑了,檀香木的马车是本公子的,二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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