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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2页）

&esp;&esp;苏锦烟坐着定定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耳边却在注意净室里的动静。起初还有些淅淅沥沥的水声，但这会儿已经听不见了。

&esp;&esp;也不知是已经洗好了，还是停了下来。

&esp;&esp;她秉着呼吸又等了一会儿，同时脑海里合算着一会儿自己该如何做。

&esp;&esp;关于服侍夫君，在出嫁之前嬷嬷是教过她的，但也仅仅在于穿衣吃饭这些事上，今晚却不同寻常。

&esp;&esp;说不紧张是假的，尤其是看了那避火图后。此时此刻，脑海里闪现那些画面，又见净室里头迟迟没有动静，就显得格外焦灼难耐。

&esp;&esp;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晚都得应付。

&esp;&esp;苏锦烟索性起身走到净房门口，轻声唤了下：“夫君？”

&esp;&esp;没见人应声，她又叩了下门：“夫君？”

&esp;&esp;等了半晌，还是没人应，担心里头出了什么事，她推门进去。却不想，一抬眼巧好对上一双淡漠的眼睛。

&esp;&esp;尉迟瑾坐在浴桶中，双手搭在捅沿上，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她。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眸色有些散焕，也难得地透着些温和。

&esp;&esp;他分明听见了她的声音，却故意不理。此时见她进来，偏头啧了声：“你倒挺适应。”

&esp;&esp;至于适应什么，他一语双关。一来暗指她那声“夫君”喊得自然，二来指她不请自来进净室服侍。

&esp;&esp;苏锦烟没理会他的嘲弄，面色平静地解释：“我只是许久没听见动静，进来看看而已。”

&esp;&esp;“想看什么？”尉迟瑾忽地玩味勾唇，刻意曲解她的意思，作势要起身。

&esp;&esp;苏锦烟迎上他挑衅的目光，莫名地，也突然较了点劲。也不偏不躲，静静站着。

&esp;&esp;两人就这么对视半晌，尉迟瑾突然觉得自讨苦吃。

&esp;&esp;真要他就这么起身又不能够，但她却仿佛一副“你敢起身我就敢看的模样”，实在气人得很。

&esp;&esp;他原本只是想调侃一番，却不想将自己弄至尴尬境地。一股闷气堵在胸口，上不得下不得，有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esp;&esp;好半晌，他才说道：“去给我取衣裳来。”

&esp;&esp;苏锦烟这才转身，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衣裳给他，然后也没服侍穿衣，径直出了门。

&esp;&esp;

&esp;&esp;尉迟瑾收拾好出来，见她端坐在床边，微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红烛昏黄，透过床帘映在她身上，影影绰绰。

&esp;&esp;如此一看，倒别有一番“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之意境。

&esp;&esp;当然，若是没有适才那一出，想必他是有几分心情欣赏的。

&esp;&esp;尉迟瑾冷哼一声，走到一旁的美人榻上坐下。等了一会儿，再等了一会儿，见她依旧没有眼色，便忍不住出声道：“过来。”

&esp;&esp;苏锦烟刚才只顾思忖洞房之夜该如何服侍夫君之事，倒一时没注意他已经出来。见他头发还滴着水，于是赶紧从柜中取过一条长巾走过去。

&esp;&esp;“夫君。”她欠了欠身，然后跪坐到他身后，帮他绞头发。

&esp;&esp;她动作轻轻柔柔，温热的指尖时不时触碰到他脖颈上的肌肤，惹得他徒生奇怪的痒意。

&esp;&esp;也不知是喝了酒格外醉人，还是适才那灯下美人的匆匆一瞥入了心，这会儿闻着她身上悠悠传来的香气，尉迟瑾莫名地觉得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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