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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糕点的温热在掌心缓缓蔓延开来,沈归念鼻子一酸,乌黑的睫羽下泪眼朦胧,小手微微颤抖,“归念谢过王妃娘娘。”
&esp;&esp;裴素笑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要是喜欢,只管同我说,都有的。”
&esp;&esp;沈归念低低应了一声,默默退了出去。而在她出门后不久,就听见后头有轻缓的脚步声跟了上来,回头一看,正是裴素。
&esp;&esp;“归念见过王妃娘娘。”她的心情一直不能平静,很是忐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谢琛。
&esp;&esp;沈归念点点头,几度哽咽,“娘娘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过是您府上的一个下人罢了。”
&esp;&esp;裴素道,“不知道为什么,记得那日,殿下第一次把你们兄妹俩领回府的时候,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那个时候就在想,如若我们能早些认识,会不会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esp;&esp;谢瑞拉着她的手,紧了紧,鼻子一酸,眼眶微微泛红,“素素,你辛苦了。”
&esp;&esp;“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辛苦。”裴素略有些娇羞地低下头去。
&esp;&esp;谢瑞随即马上想到了什么,冷血面孔对沈归念道,“你先下去吧……”
&esp;&esp;谢瑞心中颇为满意,目光落在狼藉的地面上,嘴角笑意浅浅,“只要你乖乖听话,本王向你起誓,绝不会伤害你哥哥!”
&esp;&esp;沈归念没说话,脑袋嗡嗡作响。
&esp;&esp;沈归念认得他手中的瓷瓶,但没有立刻接过,只是低声道,“殿下,他是您的亲弟弟。”
&esp;&esp;谢瑞不以为然,微微蹙眉,冷哼道,“那他就不是你亲哥哥了吗?”
&esp;&esp;谢瑞的笑容越发狰狞了,发自骨子里的一股狠劲,宛若乌云蔽日,满眼阴霾,见他逼得越来越近,沈归念不敢与之直视,紧攥双手,咬牙低声道,“殿下要归念如何做,才肯放过哥哥?”
&esp;&esp;“说起来也容易,毕竟你哥哥向来对本王忠诚不二,本王自会看在往日的情面上,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只是这机会嘛,”谢瑞冷冷笑道,“取决于你是否有诚意替本王办事。”
&esp;&esp;谢瑞走上前去,轻轻将她从地上搀扶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难道在你的眼里,本王竟是如此不通人情吗?”
&esp;&esp;“我明白的,殿下不要伤害我哥哥。”她从他的掌心把药瓶抢过,神色张皇,微微喘息,嘴里十分苦涩。
&esp;&esp;却在这时,门外响起裴素温柔的话语,“殿下,是我。”
&esp;&esp;裴素笑笑,柔声道,“我在屋子里待得闷了,所以出来走走,哪里就这么娇贵了?不碍事的。况且,就算她们来了,也未必能劝得动,殿下看书久了,也该歇歇了。这些是我亲手做的,殿下快尝尝吧……”
&esp;&esp;二人面面相觑,谢瑞站直了身子,佯装若无其事,朗声道,“进来吧……”
&esp;&esp;裴素一身月白色衣裙从外头推门进来,一手轻轻扶住自己的腰身,后头跟着两个小丫鬟,捧着各色糕点香茶,款款走了进来。谢瑞的脸上露出难以得见的温柔,上前搀扶住她,小声责备道,“你这还怀有身孕呢,若有什么要事,只管叫她们通传一声,又何苦自己跑一趟?要是累坏了,可如何是好?”
&esp;&esp;“殿下请吩咐。”沈归念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总不该又一次将哥哥推向风口浪尖。
&esp;&esp;谢瑞从袖中掏出一只小瓷瓶,轻晃了晃,响声一阵轻盈的水声,“你知道该怎么做……”
&esp;&esp;“在王府中,大家都看不起我,除了娘娘您……”沈归念道,“从来都不嫌弃我出身卑微,给我买好吃的好玩的。娘娘的大恩,念念无以为报。”
&esp;&esp;“我并不曾帮过你什么,就算有,那也是为了这肚子里尚未出世的孩儿,”裴素沉默了半晌,缓缓道,“我知道,你一直想离开这儿。我答应你,会寻个恰当的机会同殿下相商。”
&esp;&esp;沈归念仰起头来,收了收泪花,“我会一直记得娘娘的,娘娘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esp;&esp;也不等裴素多说什么,她飞快转身,逃命一般出了王府。待走出一段路之后,才敢偷偷地往回看,稀碎的阳光落在静静合着的乌漆黑大门上,像是从未发生过什么。
&esp;&esp;她打开油纸包,捏了一小块塞到嘴里,香甜软糯的红枣糕在嘴里漾了开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跌落眼眶,心中的压抑了许久的情感,终于被歇斯底里的释放。
&esp;&esp;看着手中的瓷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小跑着往鹦鹉园的方向去了。彼时,谢琛正坐在溪水边,手捏钓鱼竿,心不在焉地望着水面,脸上神情寡然无趣。
&esp;&esp;沈归念轻叹一口气,稍稍靠近,从身后用双手轻轻蒙住他的双眼,神秘兮兮道,“猜猜我是谁!”
&esp;&esp;一瞬间,谢琛的脸上爬满了灿烂的笑容,咧开嘴,露出两行白白净净的贝齿,“这还用猜吗?定然是我们天仙下凡的念念啊!”
&esp;&esp;沈归念觉得好生无趣,在他的身旁坐下,绷着面孔道,“你就不能逗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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