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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2页)

&esp;&esp;这个年纪的翼族,都算是雏鸟,而且大多未经打磨,水平比当年与哥哥一起准备校考的弟子们还差许多。

&esp;&esp;考场是公开的,很多考生都聚在考场外围观其他人射箭。在之前的几轮,几乎没几个人能把箭射在箭靶上,这个考生射中一点点,已经算相当不错了。

&esp;&esp;于是当即,外面就有人鼓起掌来,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

&esp;&esp;叫文隆的大型鸟考生自己也颇为得意,嘴角翘得更高了些,搓了下鼻子。他转头去射剩下四箭,大约是射中的余韵在,他剩下几箭射得也不错,竟有两箭都在靶上。

&esp;&esp;等文隆射完箭退回来,就轮到向阳。

&esp;&esp;向阳便是那个个头小的男孩。

&esp;&esp;他布衣短褐,慌慌张张,因为太过紧张,射第二箭的时候,手一抖,竟将箭掉到地上。

&esp;&esp;考场外,顿时响起一阵哄笑。

&esp;&esp;灵瑾听到外面有考生议论道——

&esp;&esp;“小型鸟,总是射不好箭的。”

&esp;&esp;“看他这样子连普通弓都拿不稳,根本不可能通过。反正将来用不了灵弓,何必还来考试自取其辱。”

&esp;&esp;向阳显然自己也听到了那些议论,他的脸涨得通红,杏仁似的眼里浮出一丝泪意来。

&esp;&esp;但他咬牙没有让眼泪掉下来,硬是握紧了木弓,射完了剩下三箭。

&esp;&esp;其实与其他人比,向阳倒也没有射得特别差,虽然都没有中靶,但动作看得出练过几日,不过是没有太好的天赋罢了。

&esp;&esp;考官全程一个字都没说,只是冷漠地看完了。

&esp;&esp;他记下向阳的成绩,然后将名册往后一扫,唤道:“下一个,灵瑾。”

&esp;&esp;“是。”

&esp;&esp;灵瑾上前。

&esp;&esp;不知是不是错觉,这时,灵瑾感觉这冷面考官抬眸特意看向了她,目光似乎在她身上停留了远比其他人长的时间。

&esp;&esp;灵瑾恭顺地垂眸,表现得不卑不亢。

&esp;&esp;不管这考官是不是有意的,她已经习惯了被注视。

&esp;&esp;毕竟,一个与凤凰没有血缘的公主还是挺罕见的,而且这个体型娇小的公主竟然还来考射艺。

&esp;&esp;也不只是考官,灵瑾能感觉到,她走上前以后,考场外聚集的人一下子变多了,聊天的声音也变响了。

&esp;&esp;而就在这时,考官淡淡地移开了目光。

&esp;&esp;他并未给她任何优待,只冷声道:“挑弓吧。”

&esp;&esp;“是。”

&esp;&esp;灵瑾走过去,考场上提供的都还是木弓,跟她平时用的一样。至少在射艺的初级阶段,小型鸟和大型鸟还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她还并未处于不可逆转的劣势。

&esp;&esp;她在几把弓里选了选,拿了最小的一把。

&esp;&esp;等她站到起射线上,灵瑾感觉周围的议论声一下又大了许多,太多声音夹杂一起,甚至听不清他们都在说什么。

&esp;&esp;灵瑾调整呼吸。

&esp;&esp;报名射艺考试前,她有诸多不安,担心小型翼族在这门技艺上没有未来,担心会受人嘲笑,担心丢父亲与母亲的脸。

&esp;&esp;但是当她握住弓臂勾住弓弦,将箭架在弦上的刹那,内心却忽然平静下来,她仿佛天然知道该怎么做。

&esp;&esp;灵瑾缓缓拉开弓弦。

&esp;&esp;她的姿态如一棵笔直的玉树,树上开满雪色的小花,气势和气质都与其他人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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