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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1页）

&esp;&esp;向阳虽然嘴上说着无恙，可神情仍然十分黯淡。

&esp;&esp;昌文虽然走了，但他那些话，似乎并非全无影响。

&esp;&esp;灵瑾垂眸，心情复杂。她明白向阳的沮丧，可不知道该从何安慰起。

&esp;&esp;小型翼族修习射箭，会遇见的偏见多得很。灵瑾有公主的名头抵挡，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人。旁人多说无益，唯有自己调整。

&esp;&esp;灵瑾垂首，调整弓弦，在落叶秋霜之中，沉默射箭。

&esp;&esp;

&esp;&esp;然而几日后，灵瑾练完射箭，从校场中走出来，却见向阳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校场外，瘦小的身影淡薄，影子被斜阳拉得修长。

&esp;&esp;他见灵瑾出来，便张皇地站起，格外恭敬地对灵瑾鞠躬行礼。然后，他就静静站在原处，凝望着刚出来的灵瑾，似是专程在等她。

&esp;&esp;灵瑾背着弓走向向阳，问：“你有事找我？”

&esp;&esp;“也不算。”

&esp;&esp;向阳笑了笑，神情低落但却平静。

&esp;&esp;他说：“其实我今天，是专程想向公主道别的。”

&esp;&esp;“……道别？”

&esp;&esp;“嗯。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放弃继续修习射艺了。我这样的人，继续在初级射艺里修炼也是浪费时间，打算退出，从明年开始，改成修习短兵。那个更轻，也更适合小型鸟。”

&esp;&esp;灵瑾心头一惊，她问：“是因为昌文那天的话吗？那只是他片面之言，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esp;&esp;“也不全是。”

&esp;&esp;向阳黯然一笑，摇了摇头。

&esp;&esp;“其实这个问题，不必他们反复提起，我自己也在心里思虑许久了。昌文那天话说得难听，但大部分并非虚言。自古以来，小型翼族从未有过拉开灵弓的例子，我的确喜欢射艺，也认为射艺是翼族的精神所在，但想要自己修习，恐怕确实是痴人说梦了。不怪昌文，是我自己如今才认清现实。”

&esp;&esp;说到这里，向阳神情讪然，似是自嘲：“不瞒公主说，我小时候不知天高地厚，远远地飞到树上，看那些神弓手射箭，心中觉得他们神武无比，便生出向往之心，以为自己也可以。小时候，总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到，妄想自己与别人是不同的，认为其他小型翼族拉不开灵弓，我却不一定，说不定就可以当哥哥抱妹妹

&esp;&esp;寻瑜语气生冷，眉头紧锁，眼神中却隐含怒意。

&esp;&esp;灵瑾从未见过疏离的兄长如此愤怒的模样，还是专门为了她，不禁一怔。

&esp;&esp;但接着，灵瑾摇了摇头，回答：“并没有人欺负我。”

&esp;&esp;她前两天确实与昌文昌武兄弟起了冲突，但那场冲突她当场就顶了回去，事实也是她胜了。

&esp;&esp;她今日之所以难过，是另一种无力。

&esp;&esp;灵瑾垂眸，问寻瑜：“哥哥，小型鸟为什么不能使用灵弓？”

&esp;&esp;寻瑜闻言，略一沉声。

&esp;&esp;然后，他没有立即回答。

&esp;&esp;这种古怪的沉默，就好像他什么都愿意帮妹妹，可唯有这个，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esp;&esp;许久，寻瑜缓缓道：“我不知道。自古以来似乎就是如此。”

&esp;&esp;但寻瑜停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正如母亲所言，之前没有先例，不意味日后不会有例外。你天资出众，只要再继续尝试，未必真的一把都用不了。”

&esp;&esp;以往这里，灵瑾便会渐渐平静了，但今日，她却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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