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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灵瑾谨慎地斟酌着语句,真诚道:“我要回家了,中途会路过药庐,想顺路和你一起走一段……不知道可以吗?”
&esp;&esp;灵瑾不是特别擅长找借口。
&esp;&esp;想了半天,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些蹩脚。
&esp;&esp;她惴惴不安,担心临渊会一眼窥破她的真实用意,并对此反感。
&esp;&esp;然而,临渊的眼神幽深,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最终,什么都没说,只低头道:“……走吧。”
&esp;&esp;“……好。”
&esp;&esp;两人同行,依旧同之前一般,分外安静。
&esp;&esp;周围都是熙熙攘攘、成群的学生,其他人都热闹交谈着,唯有他们两人,虽然结伴而行,却没什么话说,仿佛与世隔绝的一片禁地。
&esp;&esp;等将临渊顺利送到药庐附近了,临渊将轮椅停在药庐门外,才忽然道:“我到了。”
&esp;&esp;“嗯。”
&esp;&esp;灵瑾礼貌地松开临渊的轮椅,说:“那你自己进去吧,我回家了。”
&esp;&esp;“好。还有……”
&esp;&esp;临渊没有回头,只略微放轻了声音,吐出两个字道——
&esp;&esp;“——谢谢。”
&esp;&esp;说完,他推开门,转动轮椅,进药庐去了。
&esp;&esp;灵瑾愣了愣。
&esp;&esp;
&esp;&esp;这日以后,灵瑾在机关术道室的日子,只要没有要事,修业结束后就会去找临渊,这逐渐成了一项惯例。
&esp;&esp;起先临渊不怎么开口,但渐渐地,两人偶然也会聊几句。
&esp;&esp;有时是说临渊在大学堂里学到的东西,有时是说两人的日常生活,有时也会聊望梅先生。
&esp;&esp;有一回,灵瑾鼓起勇气问他:“你的腿,为什么站不起来?”
&esp;&esp;这个问题明显会是临渊的禁区,大家平时都会小心翼翼地避开,很少有人会真的当面问他。
&esp;&esp;临渊被问及,果然顿了一下,但因为问的人是灵瑾,他还是回答了。
&esp;&esp;“我不知道。”
&esp;&esp;临渊道。
&esp;&esp;“我是七年前被师父捡到的,当时师父检查了我的羽毛,觉得我应该是五岁左右。但在此之前的记忆,我完全想不起来。”
&esp;&esp;“一丁点都想不起来吗?”
&esp;&esp;“嗯,不知道自己出生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水中,然后,腿也站不起来。”
&esp;&esp;说到这里,临渊停顿了一下。
&esp;&esp;“其实我的腿是完好的,师父检查过,也觉得没什么问题。但我就是不能走……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就这样,还是落水以后落下的后遗症,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会被亲生父母抛弃也不一定吧。”
&esp;&esp;灵瑾听得一怔,不知该说些什么。
&esp;&esp;她问:“难道是因为这个,你才跟随望梅先生学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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