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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云沐惆怅。
&esp;&esp;他放低了声音,有些迷惑道:“有时候我会想,资质平庸的人追求弓道,是否迟早会碰到壁垒。如果终究有一日会碰壁,那些不断重复的日月,究竟有什么意义。”
&esp;&esp;这时,寻瑜停下射箭,锐利的凤眸轻轻瞥向云沐。
&esp;&esp;从云沐的表情中,他似乎看出了云沐心中的一部分想法。
&esp;&esp;寻瑜说:“你能走到如今,‘资质平庸’这个词,恐怕不能用在你身上。就连我在凤凰宫,也听说过你在云鹤族中同辈弟子第一人的称号,如今还被称为云中公子。如果你这样算资质平庸的话,许多人恐怕都无法接受。”
&esp;&esp;“资质如何是相对的。”
&esp;&esp;云沐淡淡一笑。
&esp;&esp;他说:“以前局限在小的地方,才会觉得自己已经很了不起,但越往上走,就发现世间之人上限之高,远高于以前的想象。我自己本身所处的位置,也没有自己曾经以为的高。”
&esp;&esp;寻瑜沉了下声,问:“你有没有仔细想过,自己为什么要射箭?”
&esp;&esp;
&esp;&esp;灵瑾与云鹤家的家主见过面后,神情钝钝,正慢慢出来找兄长和云沐。
&esp;&esp;她顺着云沐所说的位置找到大弓射场的时候,正好听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
&esp;&esp;云沐的声音问:“……为什么要射箭?”
&esp;&esp;“嗯。”
&esp;&esp;寻瑜回答。
&esp;&esp;“在我看来,你并没有真正要射箭的理由。你之所以会修习射艺,是因为云鹤世家每个人都要修习弓术。射艺在这里就是衡量一切的尺度,你没有别的选择。”
&esp;&esp;云沐有些迟疑。
&esp;&esp;他问:“可是有理由或者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esp;&esp;寻瑜说:“只要心中存在那个理由,你就会知道你正在做什么,就会知道你想要达到何方。
&esp;&esp;“你就不会在意其他人有多少天资,因为别人所获得的成就,并不妨碍你达到你真正渴望的目标。
&esp;&esp;“一旦明白你真正想要什么,你就会有动力,也会有方向。而不仅仅是被困在他人所框设的标准里,去追逐一个未必适合你的尺度。”
&esp;&esp;灵瑾听到这里,微微晃了下神。
&esp;&esp;她想到的,是放在鸣凤台上的那把再也拉不开的碎天弓。
&esp;&esp;寻瑜虽然是在对云沐说话,但在某种意义上,却正好切中灵瑾的心事。
&esp;&esp;而这时,云沐似乎也若有所思。
&esp;&esp;他问寻瑜道:“那你有射箭的理由吗?”
&esp;&esp;寻瑜顿了顿。
&esp;&esp;他的视线晃动了一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esp;&esp;他没有多说,却简洁而坚定地答道:“有。”
&esp;&esp;然而话至此处,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esp;&esp;而同一时间,灵瑾也快小跑到了云沐和寻瑜所在的位置,她出声唤道:“哥哥!”
&esp;&esp;一听到灵瑾的声音,寻瑜视线一转,立即望了过去。
&esp;&esp;他的肩膀放松,目光不自觉地变得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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