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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因为无人说话,阿正的嘶吼显得格外刺耳而清晰。
&esp;&esp;天凌眼神安静而木然,听到阿正的话,他看向老龙君。
&esp;&esp;老龙君亦看着他。
&esp;&esp;天凌面无表情。
&esp;&esp;过了一会儿,只见天凌闭上眼,说:“嗯,忘了。”
&esp;&esp;“我愿意等,等你喜欢……
&esp;&esp;阿正不可思议地瞪着龙神。
&esp;&esp;他不敢置信,这样的血海深仇,天凌居然只用“忘了”这两个字,就打算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了。
&esp;&esp;阿正难以置信道:“你疯了?!你知道他对你做的是什么吧?!”
&esp;&esp;“嗯。”
&esp;&esp;但天凌的反应淡淡的。
&esp;&esp;然后,他看向了小龙女。
&esp;&esp;天凌的眼睛,像平静的湖面,亦像黑宝石磨成的镜子。
&esp;&esp;在听过那么腥风血雨的过往之后,小龙女再看天凌,难免感到愧疚不安。
&esp;&esp;此时,小龙女一时没明白他目光中的意思,却觉得天凌的眼神摄人。
&esp;&esp;只听天凌说:“不是只有文鳐鱼族可以与龙君做交易……前些日子,龙君让我单独与他谈谈,那时,他已向我道歉,并且主动提出了一些交换条件。我答应了……所以,现在那些往事,已经算一笔勾销了。”
&esp;&esp;小龙女一愣,当即就想起了她带天凌去见父亲的那一夜,父亲单独留下天凌的时候,她还担心他们会合不来。
&esp;&esp;天凌仍望着小龙女,隔着一段距离,与她在静水中对视。
&esp;&esp;
&esp;&esp;那一夜,老龙君将他留下后,眼皮耷拉下来,看起来忽然苍老了许多。
&esp;&esp;“先前那一万年的事,恐怕如今的你已经不记得细节,只余下对我的戒备和怨恨了,不过,我还是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吧。”
&esp;&esp;四下无人后,老龙君对他说。
&esp;&esp;“那时,是我自视甚高、一意孤行,我已忏悔多年。但事到如今,对你而言,只怕无论如何道歉都无法弥补。”
&esp;&esp;起初,天凌并未言语。
&esp;&esp;他身为龙神,其实看得出老龙君已经极度愧疚,甚至这种羞愧,已腐蚀了他的精神和神魂。
&esp;&esp;其实他作为神使,自己被杀还在其次。
&esp;&esp;他每一次复生,都不会有以前的记忆。他之所以如此厌恶老龙君,是因为被杀太多次,恨意和戒备已经烙进了灵魂里,就像他过去习得过的知识一样,对老龙君的畏惧和敌意已经成了本能的一部分。
&esp;&esp;他被杀,只需要复活即可,可这么多年来,他因为老龙君的阻拦,未能顺利履行职责,使得水国已经陷入了困局。这对水国和多年来水国子民生活的影响,是无法倒流的。
&esp;&esp;他现在想做的,就是尽快换君礼,为水国选出能带来新气象的新君。
&esp;&esp;至于老龙君,可等秋后再来算账。
&esp;&esp;天凌本不想听他说太多,听完道歉,转身就要离开。
&esp;&esp;但这时,老龙君却又说道——
&esp;&esp;“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只要我能拿得出来,都可给你作为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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