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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2页）

&esp;&esp;他甚至能想象出她是如何雀跃欢喜。

&esp;&esp;男人沉默，仿佛不痛不痒地说：“出去吧。”

&esp;&esp;流莺与白公公互望一眼，犹疑退下。

&esp;&esp;侍卫来时，便见男人背脊僵直，就那么定定站立。侍卫冷得直哆嗦，急道：“将、将军，圣上急召！”

&esp;&esp;沈离征道：“来了。”

&esp;&esp;他转身之际，喉间腥甜涌上，虚晃一下，生生跪了下去。

&esp;&esp;侍卫大惊失色，道：“将军！将军！”

&esp;&esp;

&esp;&esp;“王爷！王爷！”

&esp;&esp;“此处究竟是什么地方？足足三日，为何没半点动静！”

&esp;&esp;“阿弥陀佛。”

&esp;&esp;“让开！倘若王爷出事，大师担得起吗！”

&esp;&esp;“阿弥陀佛。”

&esp;&esp;阁楼外吵吵嚷嚷。

&esp;&esp;“咳——”

&esp;&esp;沈却单手撑住桌沿，血染红了唇齿，滴落在古书上。他眼前逐渐清晰，那些小字一个一个静静躺回了书页中，画面陡然消散。

&esp;&esp;他疼得浑身抽搐，几乎无法站稳。

&esp;&esp;醒来显然是一副置气的模样。

&esp;&esp;沈却粗喘着气，固执地往后翻阅，最后却只余几行小字。

&esp;&esp;后续记，显德末年乱世起，兵荒马乱，生灵涂炭，天下四分五裂，盛极一时的大雍王朝在狼烟四起中走向消亡。

&esp;&esp;鼓衰力尽，马革裹尸，这世上再无沈离征。

&esp;&esp;沈却耳侧似响起一阵炮火轰鸣、人喊马嘶的声音，在城门倒地声中逐渐归于平静，有个熟悉的嗓音，嘶哑又破碎，在精疲力竭中喃喃自语：“阿锦，阿锦……”

&esp;&esp;痛入骨髓。

&esp;&esp;“嗯……”

&esp;&esp;沈却攥紧拳头，抵在桌沿的双手微微发颤。

&esp;&esp;古书中记载的、没记载的所有记忆喷涌而来，那些是他，又仿佛不是他。沈却望着那全然空白的书页，此前那些令他疑惑不解的所有，都有了答案。

&esp;&esp;“嗙”地一声，门被奋力撞开。

&esp;&esp;段荣领侍卫闯了进来，见沈却嘴角那点斑驳血迹和额角的密密细汗，顿时大惊，“王爷！”

&esp;&esp;男人阖眼不言，再睁眼时面上一派冷寂。

&esp;&esp;“备马。”

&esp;&esp;嗓音低沉又沙哑。

&esp;&esp;“王——”

&esp;&esp;“我说备马。”他冷冷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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