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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2页）

&esp;&esp;沈却哑声道：“告诉楚澜，再有下一回，我就把她和她那破鞭子一道扔进火场，谁来求都没用。”

&esp;&esp;这是放她走的意思了？

&esp;&esp;虞锦连忙道：“阿兄放心，我一定好好说教她！”

&esp;&esp;说罢，脚底生风似的跑了。

&esp;&esp;站定半响，直至雾气散开，水都凉了，沈却才复又踏进浴桶，任由凉水没肩，熄了火。

&esp;&esp;他摩挲了下陈旧的扳指，阿兄阿兄，她拿他当亲哥哥，他一时倒还真迈不过那道坎。

&esp;&esp;男人长吁一口气，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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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沐浴后，桌案上的红烛恰好烧尽。

&esp;&esp;沈却点了火折子，重新燃上一支烛，正抬眼之际，却见烛台滴落的腊迹左高右低，像是被人拿起来晃过一样。

&esp;&esp;他微顿了一下，转而去看搁置楚澜长鞭的暗格，正正在桌案后的墙面上，烛台放在桌上，正正照得明亮。

&esp;&esp;蓦地，沈却目光落在角落、沿着缝隙的几滴腊上。就那么几滴，很是不打眼，倘若等明日天一亮，丫鬟洒扫过后，许是便没了痕迹。

&esp;&esp;他再往前几步，又将被挪动了分毫的木雕移回原位。

&esp;&esp;沈却就这样站在此处，眸色晦暗难明，如夜鹰一般锋利尖锐，目光一寸、一寸地掠过自己的领地。

&esp;&esp;他眼半眯了一下，不知想起什么，过了好半响，开口唤道：“段荣。”

&esp;&esp;“吱呀”一声，侍卫推门而进。

&esp;&esp;“去把表姑娘给我叫来。”

&esp;&esp;他顿了顿，又说：“再让元钰清来一趟。”

&esp;&esp;怀疑兄妹之间，何须客气。

&esp;&esp;烛火摇曳，将投在墙上的人影拉长、摇晃、扭曲。

&esp;&esp;虞锦，虞家，虞广江……

&esp;&esp;沈却半倚在桌沿处，思忖着屈指叩了叩桌案，扳指与木头碰撞，发出“咚”地一声清脆声响。

&esp;&esp;不知是不是他多心，墙缝上那几滴红腊，怎么看怎么碍眼。他忽然想起在原州画舫上，她悄无声息钻进他的被褥里，又失手打翻匣子。

&esp;&esp;那匣子里，有虞广江的消息。

&esp;&esp;或许是他多疑，但人便是这样，一旦生疑，看什么都觉得有异。

&esp;&esp;正此时，楚澜来了。

&esp;&esp;她一步一步走得如置火海，嗡声道：“舅舅。”

&esp;&esp;那语调里，是紧张，是谨慎，也是防备。

&esp;&esp;腹稿她都打好了，实在不成，跪下认错吧。楚澜想。

&esp;&esp;沈却站直身子，负手立在她面前，淡淡道：“谁的主意？”

&esp;&esp;楚澜道：“是我的主意，舅舅要罚罚我吧。”

&esp;&esp;沈却鼻腔溢出声讽笑，道：“这暗格的位置，你与她说的？”

&esp;&esp;楚澜供认不讳，颔首认罪，道：“是我嘱咐阿锦，暗格在桌案正后方的墙面上，舅舅，她什么都不知晓，都是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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