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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卫夫人眼角吣出泪来,“三姐姐,建安侯府毁我一生!那老虔婆杀我女儿,这口气,我咽不下啊!”
&esp;&esp;她的心情,顾希音或许能够理解一二。
&esp;&esp;杀她女儿的,是她的婆婆,是她夫君的嫡母。
&esp;&esp;不报仇,自己的恨意难以消解;报仇,等于继续把夫君的一生也毁了。
&esp;&esp;卫淮不惨吗?卫夫人的所有痛苦,他都承受了,如何再让他身败名裂,为万人唾弃?
&esp;&esp;所以这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她一直郁郁寡欢,走不出来,从人人交口称赞的京城明珠变成了眼下这阴晴不定,令人望而生畏的模样。
&esp;&esp;“我知道,我知道你恨。”范夫人也忍不住落泪,“可是阿词,我们得往前看。你还年轻,你和卫淮还能再生一个,真的能,你相信我,相信希音好不好?你看观庭出事的时候,我眼睛都要哭瞎了,可是现在你看,是不是什么都好好的?他昨天还出城打猎,被我狠狠骂了一顿。”
&esp;&esp;“若是从前没有希望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现在希音就在这里。三郎是什么身份?他媳妇又是什么身份?为了你,他们说了多少好话才把希音求来?你看看这丫头,和你当年火爆脾气比起来,可不逊色。”
&esp;&esp;顾希音道:“夫人过奖了。”
&esp;&esp;杨夫人哑然失笑,过来作势要撕她的嘴:“你当这是夸你呢!我看看脸皮多厚。”
&esp;&esp;顾希音一本正经地道:“那你恐怕要失望了。不要脸皮,天下无敌,恰巧我就是顾无敌。”
&esp;&esp;“瞧瞧,瞧瞧这无赖的样子都一样。这是老天爷的安排,让顾家的人救你呢!”范夫人道。
&esp;&esp;半晌后,卫夫人似乎终于做了决定,看着顾希音道:“是我的错,我给你赔个不是。但是我和建安侯府,势不两立。”
&esp;&esp;“夫人早该明白一个道理,”顾希音面无表情的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esp;&esp;杨夫人听完后忍不住又笑了,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下:“就你话多!长辈被你数落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快去看看。”
&esp;&esp;顾希音这才又上前道:“夫人,您把衣服撩起来,我要给您检查一下。”
&esp;&esp;卫夫人从小就是别人伺候大的,对此倒没有多少不好意思,道:“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esp;&esp;她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esp;&esp;顾希音:“……”
&esp;&esp;她把卫夫人的上衣解开,轻轻往上推了推,看到她露出来的腹部,眉头就不自觉地皱紧了。
&esp;&esp;——竟然到了这种程度了。
&esp;&esp;因为卫夫人穿衣服向来宽松,她真没注意到她腹部已经隆起得如此厉害。
&esp;&esp;顾希音用双手在她腹部轻按检查,卫夫人倒也算配合。
&esp;&esp;检查结束后,顾希音替她拉好衣服,斟酌着要怎么说。
&esp;&esp;卫夫人问:“怎么样?你说实话。就算没救了你也告诉我。”
&esp;&esp;没救吗?
&esp;&esp;不,有救。
&esp;&esp;可是顾希音必须得衡量一下,救她是不是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esp;&esp;如果救人会让自己的生存受到威胁,尤其是很可能随之而来的“恩将仇报”,不管有意无意,那么这种情况下,不救不应该被道德谴责。
&esp;&esp;杨夫人和她打过交道,对她的顾忌也知道一二,忍不住道:“希音,我们卫家虽然是武将之家,但是并非不明事理。你尽力而为,结果无论如何,我们对你,都只有感谢,是不是,姑母?”
&esp;&esp;范夫人也反应过来,道:“希音你放心,你是观庭的恩人,又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怪你的。”
&esp;&esp;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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