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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2页）

&esp;&esp;可如果不是约炮，一个成年人问另一个成年人‘你对性伴侣这件事怎么看’，难道是想得到一篇学术论文？

&esp;&esp;古玉衡的神态像个求知若渴的孩童，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esp;&esp;傅昭阳抿了抿嘴，年少的春梦里，那一帧帧关于这个人的香艳画面，让他时隔多年还觉得不好意思。

&esp;&esp;可真要约炮，就有点太过了。他自己也说不清此时对古玉衡是个什么感情，十来岁时确实有一段属于这个人的时光，眼里梦里全是他的脸。可不论是那段青涩的暗恋，还是此时的医患关系，都不怎么合适发展成简单的炮友。

&esp;&esp;傅昭阳迟疑了一会儿，才找了个折中的答案，说：“个人选择吧，不予置评。”前后不过几分钟，自从咂摸出古玉衡话里的味儿，再面对这个人，他就显得不那么局促了。

&esp;&esp;古玉衡听见他这话，还要再问什么，旁边陪护床上的张岩翻了个身坐起来，像是刚刚醒来的样子，眼角还夹着一颗眼屎，打了个哈欠说：“傅医生来了？”

&esp;&esp;“嗯。”傅昭阳答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esp;&esp;古玉衡懊恼地看着张岩，啧了一声，像是在埋怨他：“你醒得可真是时候。”

&esp;&esp;张岩显然躺在那里已经听了一段时间了，笑着说：“就算真要约，也起码得弄清人家性向吧？你这么生问，万一是个钢管直，多尴尬。”

&esp;&esp;“他对我有感觉，我看得出来。”古玉衡把手机扔到一边，闭上眼睛说：“绿豆粥、煎饼果子加火腿肠，我再睡会儿。”

&esp;&esp;傅医生回到办公室，脸上不自觉带了笑，古玉衡竟然想跟他约炮。

&esp;&esp;

&esp;&esp;古玉衡找他约炮……

&esp;&esp;对一个只认识了两天的陌生人约炮……

&esp;&esp;傅昭阳简直有些痛恨自己的清醒，从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时的震惊，到之后的兴奋，再到此时回过神来的失落，傅医生不开心。

&esp;&esp;他拉开办公室的椅子坐下，岔着腿摊在上面，一大早，那种疲惫的感觉又涌上来。他简直不知道是该为自己的魅力欢欣鼓舞，还是该为那段纯洁的感情哀悼……

&esp;&esp;傅昭阳承认，刚刚有一瞬间，他是心动了的。古玉衡那样漂亮的人，就算不是初恋，睡一觉也不吃亏。

&esp;&esp;可他那么久的感情，难道就只为了睡这一觉？

&esp;&esp;……这感情未免也太浅薄。

&esp;&esp;十年前他想过很多种情景，想过他变得足够优秀，优秀到能与古玉衡比肩站在一起；也想过哪天古玉衡脑袋被门夹了，忽然喜欢上他；还想过古玉衡从娱乐圈的云端跌下来，他傅昭阳不离不弃生死相依……但唯独没想过放在心尖尖上白璧无瑕的男神有一天会跟他约炮……

&esp;&esp;意志不坚定的人常有，但傅昭阳始终认为，只要他这个时候一个不留神屈从肉欲，十五岁的那个自己，连同十八岁的古玉衡，就一起都死了……

&esp;&esp;下午他有手术，离开手术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傅朝晖三点多钟给他发了一条微信，说从家里拿了韭菜馅儿饺子过来，生的，给他冻在冰箱里了，孤独难耐的时候可以吃一个感受一下家的温暖。

&esp;&esp;傅昭阳没理他的废话，只回复说知道了。

&esp;&esp;外面有小护士敲了敲门，探头进来说：“傅医生，陆主任说明天上午给病房18床的病人换敷料，让你走之前再去趟病房看看情况。”

&esp;&esp;傅昭阳点头说知道了，之后坐在办公桌前开始整理病历夹、做手术记录。

&esp;&esp;金乌西沉，傅昭阳走进病房时古玉衡正翘着脚靠在床头吃炸酱面，嘴边沾了棕色的酱汁，看起来邋里邋遢笨手笨脚像个小孩子。

&esp;&esp;张岩见傅昭阳进来，忙说：“傅医生，这个里面全是蔬菜！黄瓜、芹菜、萝卜丝、白菜丝、大蒜……”

&esp;&esp;傅昭阳还没吃晚饭，听着他报菜名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说：“挺好。”

&esp;&esp;古玉衡把碗放到床头，擦了擦嘴，问张岩要了一粒口香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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