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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第3页）

&esp;&esp;看沈含晶有点走不动路，徐知凛把手放她后腰，低声鼓励：“去吧，慢点说。”

&esp;&esp;转院治疗的事情，他们需要跟沈习安说明一下，也要征求他的意见。

&esp;&esp;毕竟专家手里成功案例再多，一上手术台，谁也不敢打百分百的包票。

&esp;&esp;沈含晶走过去，在病床旁边站了站，弯腰凑近养父：“爸，能听到我说话吗？”

&esp;&esp;徐知凛站后面，看见沈习安一点一点，慢慢睁开眼。

&esp;&esp;很久没见这位长辈，他额角已经有了苍发，因为病痛人瘦不少，说话声音也很轻，很缓。

&esp;&esp;这边医疗运转很高效，护士足够尽心，护理上的一些细节也很人性化。

&esp;&esp;不少患者的床头都摆着祈愿卡，以及家庭相册。

&esp;&esp;沈习安的床头，同样放了他们父女的合照。

&esp;&esp;照片是在小房子客厅里拍的，沈含晶站在沈习安右腿旁边，脸上微微带笑，沈习安的手则放在膝盖上，两人直视镜头。

&esp;&esp;一个严肃，一个拘谨，都不太自然。

&esp;&esp;印象中，他们相处起来也是这样的，不苟言笑的父亲，安静话少的女儿，很少看到特别亲近的时候。

&esp;&esp;比如现在。

&esp;&esp;一个躺在病床上，声音虚弱到旁边都听不见，一个小声说着什么，耐声耐气，小心翼翼。

&esp;&esp;但父女两个手掌交握着，是格外贴近的距离。

&esp;&esp;过一会，沈含晶直起腰，往后面看了看。

&esp;&esp;徐知凛会意，往前两步，接替她站到旁边。

&esp;&esp;“安叔。”他蹲下去。

&esp;&esp;沈习安撑着眼皮，用发虚的声音打招呼：“你来了……”

&esp;&esp;他们说话，沈含晶擦了下相框，再把新换的祈愿卡放在旁边。

&esp;&esp;很安静的空间，只有各种仪器的转换声。

&esp;&esp;偶尔病人咳嗽一下，但被子盖着胸，看不出多明显的起伏。

&esp;&esp;旁边的两个人还在说话，其实应该也才几句而已，只是养父现在状态不好，说和听都比平时要费劲得多。

&esp;&esp;没多久，探视时间到了，两人走出病房。

&esp;&esp;徐知凛去护士站要两杯茶，走过来，递一杯给沈含晶。

&esp;&esp;就算是有暖气的室内，中国人也需要一杯热水，不仅暖胃，也暖手。

&esp;&esp;沈含晶接过来，跟他一起站在楼道。

&esp;&esp;外面河岸边，栽的全是橡树。

&esp;&esp;侧头看徐知凛，他边喝边回信息，界面上一句接一句，是在跟朋友确认手术的事。

&esp;&esp;连日奔波，他没什么时间打理自己，下巴已经长出朴钝的胡茬。

&esp;&esp;回完信息他抬头：“说好了吗？”

&esp;&esp;“说好了。”沈含晶抓着纸杯口：“我爸他，同意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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