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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道题目问得相当应景,南疆山多水多,仗着天然的地理优势,南疆各部族一直都兴风作浪、四处作妖,有了□□署的相助,镇北军南调,一次性就将南疆个部族给强攻了下来,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南疆各部族都被□□的威力吓懵了。
&esp;&esp;收服南疆各部族之后,新的问题也凸显了出来。
&esp;&esp;南疆各部族之间尚且存在方言诧异,更不用说方言本就存在南北差异,镇北军的统帅请了个精通南疆语言的奇人,才听懂南疆人叽里咕噜说的是什么。
&esp;&esp;有很多人只是假意投降,打算等镇北军撤走之后,再重整旗鼓,自立为王。
&esp;&esp;镇北军的统帅给气坏了,偏偏又没什么办法,只能上书给朝廷,求朝廷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esp;&esp;为了这件事,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尚书房的那先生也把这件事当成题目,让尚书房的小崽子们去想。
&esp;&esp;苏茂林和苏修竹兄弟俩对这件事持有不同的看法。
&esp;&esp;苏茂林说,“先生说南疆人疏于教化,那自然应当是请名师大儒去教化南疆,让南疆人都明理懂礼,问题自然可解!”
&esp;&esp;苏修竹却说,“先生明明说了南疆人不服教化,请名师大儒去教化南疆,那些人就能听得进去吗?依我看,还是学爹爹当初的做法,将南疆人都从南疆拎出来,同中原人混在一块儿,以中原人监察南疆人,他们分散开来之后,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同中原人通婚四五代人,保准就对南疆没什么感情了。”
&esp;&esp;苏茂林又道:“南疆人口众多,多数都是以山寨聚集,如何将他们从南疆拎出来就是一个大问题!你有什么妙招,不妨说来听听?”
&esp;&esp;苏修竹‘就是’了好一会儿,小脸憋得通红,半天都没憋出一个所谓的‘妙招’来。
&esp;&esp;苏鲤在这个时候端了一份炖好的雪梨羹进来,见兄弟俩争得脸红脖子粗,便好奇地问,“你们不是说要做先生布置的功课么?怎么争吵起来了?”
&esp;&esp;兄弟俩七嘴八舌地把问题给说了,还互相指责了一通,最后问苏鲤,“姐姐,要是由你来回答这样的问题,你会怎么解?”
&esp;&esp;苏鲤将雪梨羹给二人分到小碗里,让二人端着小碗吃,自个儿也喝了一点雪梨汤,仔细想了想,道:“若是姐姐来答这问题……怕是答案会吓到你们俩。”
&esp;&esp;“你们先生说,南疆人疏于教化,亦不服教化,那我们为什么要教化?还记得姐姐当初同你们说的,看人要看心吗?同样的道理,有些时候,正经的法子是行不通的,得想别的法子,目的却是不能变的。”
&esp;&esp;“你们兄弟俩仔细想想,朝廷对南疆的期望是什么?是教化南疆还是稳定南疆?”
&esp;&esp;苏修竹眨眨眼,道:“是稳定南疆。”
&esp;&esp;苏鲤给了苏修竹一个鼓励的眼神,点头道,“没错,就是稳定南疆。既然朝廷的目的不是教化南疆,我们为什么要行教化之事?最简单的法子就是杀。”
&esp;&esp;“将那些不服管教、四处唆使挑事的人都挑出来,先杀一半,看剩下的一半愿不愿意服软,如果不愿意服软,那就再杀一半……偌大一个南疆,缺几个人吗?”
&esp;&esp;“只要他们不服教化,那就一直杀下去,哪怕将南疆杀成空山空水空寨子,那也无所谓,中原百姓那么多,调一些过去不就行了?南疆水土好,作物易生长,老百姓的日子不会难过。”
&esp;&esp;“再者,我不相信真有人不怕死。将那些不怕死的人都杀了,剩下的人就都是被吓破胆的良民。修竹方才说对了一半儿,将南疆人和中原人混在一块儿,以中原人监之察之,可是,修竹,你有一点没想明白,爹爹当初为何要让跶虏迁入中原再打散,而不是将中原人迁至跶虏?”
&esp;&esp;苏茂林回答,“是因为跶虏苦寒,冬日百草不生,老百姓都无法活下去。”
&esp;&esp;“没错,因为跶虏苦寒,所以不将中原人迁至跶虏。现如今南方水土丰沃,为何要将南疆人都从南疆迁出来,舍了那么好的地方不要,非要让南疆人与中原人挤在一起?”
&esp;&esp;苏修竹这会儿明白了,“那应当是让中原人迁至南疆,按爹爹的想法,应当是让中原人多多迁入南疆,最好是要比南疆人还要多上一些,这样的话,我们便可以‘反客为主’了,等留在南疆的绝大多数人都是中原汉人时,那些南疆人就算再想掀起风浪,他们也掀不动了。”
&esp;&esp;“正是这个道理。好好吃雪梨羹,吃完之后再想想,看看明日该怎么给先生个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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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次日,苏鲤目送小黄门领着苏茂林与苏修竹兄弟俩往尚书房而去,她也换上了那穿着让人浑身不得劲的官服,抻着脖子往六局一司办公的地方走去。
&esp;&esp;这天轮到她去尚工局当值了。
&esp;&esp;苏鲤还未走近尚工局,就见一众尚工局女官仿佛脚下踩了风火轮一样忙进忙出,个个脚下生风,她拉着一个相熟的女官问,“月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大家都忙成这样?”
&esp;&esp;那女官名唤佟月,关中人,抄着一口与佟掌柜有七八分相似的话,若不是苏鲤再三确认过这佟月不认识佟掌柜,她都要怀疑这佟月与佟掌柜是不是亲戚了。
&esp;&esp;佟月道:“德妃娘娘患了失心疯,打翻油灯纵火,得亏内监机灵,把她给救出来了,只是可惜了紧邻着德妃寝殿后面的藏书阁,一大半的藏书典籍都烧成灰了,那么好的藏书阁,这会儿被烧的只剩下了断壁残垣,可不就轮到尚工局出力了么?”
&esp;&esp;苏鲤有点傻眼,那德妃患了失心疯,玩起了纵火?
&esp;&esp;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因果报应环环相扣,若不是德妃咄咄逼人,尚仪局肯定会主动找人去领罚,全了德妃的面子,可惜德妃仗着自己是四妃之一,以势压人,把六局一司的女官都给逼急了……德妃承受的所有苦果,都是自作自受,没什么好同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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