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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2页）

&esp;&esp;楚然眯了眯眼，很熟悉，她的记忆里，有过这样的经历，母蛊钻到了心口处，不断的想要汲取心头血，那种灵魂都被抽离的痛，想来都令人四肢冰凉。

&esp;&esp;只是……凌九卿更能忍，原主一向冷静，受此折磨时仍旧忍不住低低呻吟，不能坐立，泪不自禁，而他，竟还能强作平静。

&esp;&esp;从一旁拿过一块洁白素帕，擦了擦他唇角的血：“母蛊的滋味，不好受吧？”她问。

&esp;&esp;凌九卿身躯一僵，手死死抓着胸口的衣襟，指尖泛白。

&esp;&esp;“你还要忍四十天。”

&esp;&esp;楚然起身，走到门口，等在外面的卫风神色微变，已经冲了进来。楚然进屋，正看见卫风喂了凌九卿一粒药，推着他便朝外走。

&esp;&esp;却没能成功。

&esp;&esp;凌九卿一只手死死扣着门框，一动不动。

&esp;&esp;卫风扭头，轻叹：“楚姑娘跟我们一同走一遭吧。”

&esp;&esp;楚然跟着去了正厅，太医早已在候着。

&esp;&esp;她站在人群外，看着那些人替他把脉诊相，看着那些人诚惶诚恐的说药石无用，看着那里只剩下凌九卿一个人。

&esp;&esp;楚然依旧站在原处。

&esp;&esp;不知多久，凌九卿逐渐平静了下来，双眼因痛变得有些迷离，他近乎虚脱的望着她。

&esp;&esp;她那时，便是这种感觉吗？

&esp;&esp;像是有千万只蚊虫在身体里爬行一般，奇痒无比，可临近心口处，又似有人拿着刀一下一下剜着心上的肉，血肉模糊。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sp;&esp;她不过是个女子，那时……如何忍下来的？

&esp;&esp;他究竟……做了什么？！

&esp;&esp;他是否还知道，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esp;&esp;心口剧痛，却非母蛊作祟，而是……一股迟缓却强大的情感在他心中渐渐滋生，逐渐壮大，将他过往所施与她的刑罚，全都报复在了自己身上。

&esp;&esp;楚然轻怔，垂眸望着手腕，她能感觉到……手腕上的红线在一点点、温吞而坚决的热了起来，不烫，却再没消散。

&esp;&esp;凌九卿开口道：“这世上最无用的便是‘对不起’。”声音嘶哑。

&esp;&esp;楚然点点头，她认同。

&esp;&esp;凌九卿笑了出来，如残废前一般张扬：“所以我永不会说。”

&esp;&esp;他晕了过去。

&esp;&esp;楚然一人走回庭院，却没有回屋，只静静坐在小榭里，望着手腕依旧温热的红线。良久轻轻叹息一声。

&esp;&esp;……

&esp;&esp;皇宫，养心殿内。

&esp;&esp;“啪”的一声巨响，凌正将桌上的折子全数拂落在地上，一旁的宫人匆忙跪下。

&esp;&esp;“一声不吭便不来上朝，百官的奏折竟都到了□□，这天下可还有人将朕放在眼中？”年少的帝王眼底终不复沉稳，目光阴鸷。

&esp;&esp;书案前，柳郁静静站在那里，目光沉静：“皇上不可操之过急。”

&esp;&esp;“朕这傀儡都当了两年，何谓操之过急？”

&esp;&esp;“凌九卿便是有治世之谋，然其性情乖戾，老臣恼其掌权名不正言不顺，新臣恐其迁怒自身，怕与怒，不过一线之隔，赵小将军手握京城精兵五千，可一用。”柳郁声音阴沉，目光幽深。

&esp;&esp;那日宴席之上，凌九卿轻揽楚然一幕，日日夜夜在眼前浮现。

&esp;&esp;怒，却只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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