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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不在场证据吗?”吕阳冰结巴一下,眼珠子转了转,道,“我在外散步啊。”
&esp;&esp;过来的路上,钟斯年开了十分钟左右,还是从海边那条直道上过来的,路上基本没遇几个红绿灯。以成人步行的速度来算,至少得半个小时。
&esp;&esp;吕阳冰能散步到碧海小区,算他厉害。
&esp;&esp;安楠忽然插了一句;“吕先生,我就住碧海小区,六点左右从海边公园散步回来。”
&esp;&esp;她笑吟吟地望着吕阳冰,没有说什么“我看见你了”,更没有把时间地点说得太清楚,但是吕阳冰脑门上的汗蹭蹭蹭地冒了出来,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擦。
&esp;&esp;“我,我去那边走了走。”
&esp;&esp;安楠又道:“吕先生,我家住碧海小区一期16幢。”
&esp;&esp;吕阳冰脑门上的汗又多了点,16幢就在甘亦凝那排的后面两排,要路过的。
&esp;&esp;“我,我在那边有熟人,吃完饭去走走。”
&esp;&esp;安楠笑了笑,“吕先生,我和父亲六点左右从海边散步回来,我眼尖,正好看到一个和你身形比较相似的人。好像,衣服都有点像,你身上这件……”
&esp;&esp;吕阳冰忙道:“我、我就是……”
&esp;&esp;这就是问话技巧了。
&esp;&esp;如果一开始就说“我们在碧海小区的监控录像里看到你了,你一个非小区居民在案发时间去那里,请提供不在场证据”,吕阳冰紧绷的弦会一下子断裂,紧张到胡言乱语。
&esp;&esp;这样的层层递进,吕阳冰不知不觉地拉扯着那根线,长时间维持在紧张之上,说出来的内容真假难分,小动作多,暴露的东西也多。
&esp;&esp;时机不巧,即将问出话来的当口,有人来了。
&esp;&esp;一身白色ol装的牧云露从门外进来,先看到一脸“得救了”的丈夫,而后转向吕阳冰对面坐着的两个人。
&esp;&esp;钟斯年是不认识的,一身定制西装让她有点疑惑,身边那个面容稚嫩的女孩……
&esp;&esp;牧云露伸出了手,钟斯年和安楠分别与她握手。
&esp;&esp;“两位警官好,我是牧云露,我先生怎么了吗?”
&esp;&esp;钟斯年:“碧海小区发生入室抢劫杀人案,吕先生正巧在案发时间去过,所以我们例行排查。”
&esp;&esp;说是例行排查,众人心知肚明,这就是调查嫌疑和不在场证据了。
&esp;&esp;牧云露一回来,吕阳冰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脸不白,心不慌,半点没有之前被钟斯年和安楠联手差点把心里话逼出来的怂样。
&esp;&esp;牧云露:“配合警察办案是一定的,阳冰,你和警官们说说吧。”
&esp;&esp;吕阳冰张嘴就道:“吃完饭去那边散步,仅此而已。”
&esp;&esp;安楠叹了口气:“吕先生莫不是以为我刚才的话是在框你吗?监控证明你17:39两手空空地进入碧海小区南门,18:01再从南门出来,手里拎了个不透明的结实的大塑料袋。”
&esp;&esp;不等吕阳冰再想借口,她紧跟着就道,“从南门到死者所在的六层公寓,算上来回时间,十分钟足够了,剩余的十二分钟做了什么呢?如果吕先生是在碧海小区有熟人,能说明熟人的名字、性别、所住位置,方便我们核实不在场证据吗?方便的话,请给我们看看那个塑料袋。”
&esp;&esp;吕阳冰:“……”
&esp;&esp;他求救地看向牧云露,牧云露没有为他开脱,而是直接说道:“阳冰,照实说吧,相信两位警官不会为难你的。”
&esp;&esp;吕阳冰还在犹豫当中,安楠转头问钟斯年:“钟队,我记得过去的二十年里,宁市发生过情节最严重的那起盗窃案金额是三千。这起案件里,先不算丢失的那二十六件首饰,光算那十万块现金……我不太记得了,应该判什么来着?”
&esp;&esp;钟斯年暗笑她满肚子坏水,然而十分配合地说:“宁市二十年没发生过金额如此巨大的盗窃案,又有杀人的罪名……”
&esp;&esp;在吕阳冰强提一口气等着的时候,他轻飘飘地道,“从重处理的可能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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