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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第1页）

&esp;&esp;殷妙沉思片刻，恍然大悟地抬起头：“那你想我怎么称呼你？达令～甜心～哈尼～还是按照德国的习惯喊你schatz（心肝儿）？或者是sucki（小蜗牛）？”

&esp;&esp;话音刚落，她就被自己肉麻出一身鸡皮疙瘩。

&esp;&esp;路德维希眉毛一扬，微微挺直脊背，显然也有点坐不住。

&esp;&esp;他轻咳两声，面带犹豫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古板？”

&esp;&esp;殷妙摇头，真情实意地夸赞：“不，我觉得你很ss（甜）。”

&esp;&esp;路德维希面色舒展，眉眼含笑，看上去特别受用的样子。

&esp;&esp;殷妙仰起头，趁机在他下巴上“啾咪”亲了一下。

&esp;&esp;“好了老公～别生气了嘛。”最后她又轻又软地喊道。

&esp;&esp;“陪我去跳舞吧？”

&esp;&esp;夫妻之间，生气了还能怎么办？互相哄呗。

&esp;&esp;……

&esp;&esp;重回歌舞厅的时候，那位成熟优雅的男士依旧坐在原处，斗志昂扬地和别人谈论那篇曾经让他惊为天人的哲学论作，仿佛站在舞台中央激情四射的演讲家。

&esp;&esp;响彻空间的音乐声里，殷妙拍拍他的肩膀打招呼：“嗨，我回来了。”

&esp;&esp;男人转过头，刚想和她这位忠实的听众问好，目光却陡然落在后面的英俊男人身上。

&esp;&esp;他有一双极为深邃的墨绿色眼睛，仿佛能堪破宇宙的浩瀚奥秘，或是能揭秘世界本原的真相。

&esp;&esp;“介绍

&esp;&esp;一下，你特别喜欢的那篇论文作话，大家都是真金白银花了钱的，说话行事都硬气点，给我投她哈哈哈！（嘶吼）

&esp;&esp;爱你们，笔芯。

&esp;&esp;少年期（1）

&esp;&esp;蔡允泽回去的时候，弄堂里的阿婆正在用一种叫做“煤球炉子”的东西生火。

&esp;&esp;她佝偻着背坐在藤编矮凳上，手里举着面破了个洞的蒲扇，慢悠悠地摇晃，炉子上的烟囱断断续续冒出浓浓的白烟，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烟熏味。

&esp;&esp;看到他过来，阿婆眯着老花眼，口音很重地招呼：“回来啦？今朝蛮早哦？”

&esp;&esp;他点点头：“嗯，我晚自习请假了。”

&esp;&esp;阿婆朝昏暗的弄堂里面努了努嘴，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一种嫌弃又瞧不上的表情：“你老爹又吃老酒了，做梦还在说昏话……你要劝劝他做人想开点……咳咳咳！”

&esp;&esp;傍晚的穿堂风吹过，将乱飞的烟雾吹到她眼睛里，阿婆捂着嘴巴咳嗽起来。

&esp;&esp;蔡允泽快步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蒲扇，蹲下帮她生火：“您这样着不起来，得顺着风扇。”

&esp;&esp;他的动作很熟练，不过几下，原本奄奄一息的柴火就“噌”地升起明火。

&esp;&esp;用铁钳从墙角夹出一块煤饼，放到炉子上面确认引燃后，他这才和阿婆告别，往家里走。

&esp;&esp;推开门，屋内果然酒气冲天，没走几步，脚下就踢到空啤酒瓶，咕噜噜地滚进衣柜底部。

&esp;&esp;饭桌上空空荡荡，别说热腾腾的菜肴了，连点残羹剩饭都没有，完全没有开火的迹象。

&esp;&esp;蔡允泽进到卧室，果不其然看到蔡卫国赖在床上。

&esp;&esp;他连厂里的制服都没脱，就这样合衣躺在那里，眼睛半睁半闭，神态非常颓废。

&esp;&esp;自从她母亲因病去世以后，他一直就是这样，浑浑噩噩以酒度日。

&esp;&esp;蔡卫国年轻的时候，跟着冲劲满满的妻子，从隔壁徽市来到沪市打工，两口子都没什么文化，辛辛苦苦奋斗十几年，虽然没闯出什么名堂，到底在这老破的居民楼里勉强安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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