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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3页）

&esp;&esp;祁陨的长剑重极，卫韫玉此前从未握着这样重的剑，可此刻她手中执剑，眉眼冷厉，一身女子衣裳，手中却是血腥重剑，宛如厉鬼修罗。

&esp;&esp;有那么一瞬间，那暗卫甚至辨不清卫韫玉，以为雨幕中的是这柄剑的主人——祁陨。

&esp;&esp;晃了晃，方才确定眼前的人是个女子，而非九殿下。

&esp;&esp;“你是何人？你可知要杀九殿下的，是当朝陛下！”暗卫在雨幕中冲她喊道。

&esp;&esp;卫韫玉执剑冷笑，声音和着瓢泼雨水响起。

&esp;&esp;“我是谁？卫韫玉。”

&esp;&esp;卫韫玉？卫国公世子、当即陛下已逝的先皇后卫韫玉？

&esp;&esp;那暗卫在听的她自报姓名卫韫玉时，愣了瞬。

&esp;&esp;就是这一瞬，便被卫韫玉一剑穿心。

&esp;&esp;昔日卫世子长剑如虹，何等的英姿飒爽。

&esp;&esp;今时今日的卫韫玉，比之从前，分毫不弱。

&esp;&esp;卫韫玉眼看着身前的暗卫断了气，方将长剑抽出。剑刃滴血，被雨水来回洗刷。

&esp;&esp;她低眸瞧着被雨水晕开的血迹，恍惚间忆起，自己这双手已经许久许久未曾杀人染血了。

&esp;&esp;正当这时，身后忽然响起祁陨的喊声。

&esp;&esp;“卫韫玉，小心。”

&esp;&esp;话音刚落，祁陨便迅速到了卫韫玉身后，紧紧将她护在心口前。

&esp;&esp;下一瞬，箭矢没入血肉的声音在卫韫玉耳畔响起。

&esp;&esp;卫韫玉愣愣侧首，只见一只箭矢射穿了祁陨肩胛骨。

&esp;&esp;此前被她一剑砍在身后倒下的暗卫，爬了起来，握着弯弓冲她射来一箭，直冲她后心口。

&esp;&esp;可这一箭，并未落在卫韫玉身上，祁陨替她挡了下来。

&esp;&esp;“抱歉，卫韫玉，我、我还是将你牵扯了进来。”他望着她的眸光尽是水意，一边说着话，口齿间的血不断往外淌。

&esp;&esp;一句话落，便倒在了卫韫玉身侧。

&esp;&esp;生死不知。

&esp;&esp;“祁陨！”卫韫玉嗓音凄裂，却唤不醒地上的祁陨。

&esp;&esp;她握剑抬首，望向那苟延残喘的暗卫，眼眸如视死物。

&esp;&esp;那暗卫握着弓箭，仍强撑着将箭矢射向卫韫玉，箭矢擦着她眼尾，削下她发梢，甚至是同样射穿她肩胛骨，却始终未将她步伐拦下半分。

&esp;&esp;卫韫玉挥剑挡下一箭又一箭，最终，手握祁陨长剑，抵在这暗卫颈间。

&esp;&esp;一剑枭首。

&esp;&esp;足下血水蔓蔓，卫韫玉眸带厌色，踏过这漫漫血水，到祁陨倒下的地方。

&esp;&esp;她将他背起，手中拎着他的长剑，走在寒夜冷雨中，一刻也不曾回头。

&esp;&esp;

&esp;&esp;暴雨之后的江南冬夜，满地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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