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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节（第1页）

&esp;&esp;放映室的光灭掉了，唱片机与放映机同时开启。

&esp;&esp;“啊哈咦嗨哦嘿哟~小驴杰克满地跑！”

&esp;&esp;童音合唱响起，但让钱德勒瞪大了眼睛的绝对不是这充满了魔性的旋律，而是……墙壁上跑起来了的画！

&esp;&esp;那是一头驴，一头并非写实风格，有些滑稽的小黑驴，它是动的！

&esp;&esp;小黑驴“啊哈~啊哼~”地叫着，欢乐地玩耍，跑到塌着背脊吃草的母亲身边喝奶。与主人家的孩子玩耍，啃食草地上的鲜花，十足地无忧无虑。

&esp;&esp;然后就结束了，唱片机还在转着，传出歌声，但放映机关了，小放映室的灯也打开了。

&esp;&esp;“那、那个、画、画跑起来！对了……你说过的，可以手工……手工……”钱德勒很聪明，很快反应过来了，不是画跑起来了，那效果和电影是一样的。

&esp;&esp;“我们可以把它称呼为卡通片。”奥尔说，“原本我想做完之后送给国王的，但你来了，而且目前的时机或许更好。就把这个开头的拷贝胶片送给国王吧。同时问问国王陛下，在万国博览会的开幕式上，陛下是否有意播放一组卡通片？你知道的，全场瞬间灭灯，巨大的幕布上，直接播放彩色动画之类的。”

&esp;&esp;其实彩色动画片的大量制作，也是不可能的，依然还是成本的问题，虽然相比真人电影的涂色量与精细程度都有明显下降，但每一份拷贝都要上色，依然耗费惊人。所以最后蒙代尔影业选择的

&esp;&esp;“我同意你说的这些，但是……你知道现在的索德曼穷人家的婴儿都吃什么吗？”

&esp;&esp;钱德勒怔了一下，他摇了摇头。

&esp;&esp;“无论是否有牛奶喂孩子，母亲都得去工作，否则就不是婴儿饿肚子，而是全家都要面临流浪街头的危险。很多母亲因为营养不良，根本就没有母乳，想留在家里喂孩子也不行。

&esp;&esp;他们只能喂孩子吃面包粥，连面包粥都喂不起的，就会去买一种主要成分是面粉的糨糊，把糨糊兑水熬煮后，喂给婴儿。

&esp;&esp;至于孤儿院……加了砂石的燕麦粥，是最好的食物了，那种东西比什么牛奶都便宜。”

&esp;&esp;这个年代，婴儿的死亡率是可怕的。索德曼的底层人口其实一直是负增长，完全靠外地输入的人口填补缺口。

&esp;&esp;钱德勒的嘴巴张了又闭，他想反驳奥尔，可什么理由都说不出来。他也知道，最近帝国正在考虑给予越来越多的奴隶以自由人的身份，来应付用工荒——索德曼城市里的奴隶都是贵族们的家仆，实际上少见，更多的奴隶集中在南方，在种植园里。所以才会有大量的佃农失去土地，走进城市的工厂，现在佃农差不多死完了，该由奴隶接档了。

&esp;&esp;奥尔把这壶狠活牛奶转手塞给了钱德勒：“这件事如果要查，是很容易查的，顺着牛奶供应商，可以直接查到奶源，再查到奶牛牧场的拥有者。威廉，我很想管，但这是一件涉及到索德曼之外区域的经济犯罪，我管不了。”

&esp;&esp;牛奶要从牛身上来，养牛需要土地，需要人力、物力和财力，如此大量的牛奶供应，源头必定是“一头甚至几头大牛”，这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鱼尾区能肩负起来的事情。就算他现在带着钱德勒去查，最多不过是碾死几只小苍蝇，反而会给自己引来更大的麻烦。

&esp;&esp;而奥尔……冷酷地说，他现在已经开始向外布局了，有机会他当然愿意帮助索德曼变好，愿意帮助痛苦的人们，但前提是自身的稳定发展。

&esp;&esp;钱德勒抱着水壶，之前雀跃的心情现在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他低头看了半天壶里的牛奶，竟然一仰头，直接对着嘴开始灌牛奶。奥尔一把将水壶抢了过来，将牛奶都倒在一面的地面上：“你疯了？！”

&esp;&esp;钱德勒抹了抹嘴巴：“我会管这件事的，奥尔。虽然我知道现在的索德曼不止这一件事，但我会管的。”

&esp;&esp;“如果你开始管了，那我会听候你的命令的，威廉。”

&esp;&esp;看着钱德勒远去的马车，达利安挑了挑眉，他有些生气：“这本来就该是他管的。”

&esp;&esp;“他管不了。牛奶是最近出现的问题，但索德曼的市面上，没问题的食品才是极少数。哪家贵族没有经营几门有问题的生意，今天让王子管了牛奶，明天他是不是又要管别的？所有贵族都会反对他。

&esp;&esp;不，他都走不到在其他贵族面前提出意见的那一刻，国王就会教他做人了。毕竟，工坊到现在都是‘生意兴隆’呢。”

&esp;&esp;“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鱼尾区。”

&esp;&esp;“对，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鱼尾区……”

&esp;&esp;鱼尾区是整个索德曼最特殊的区域，几乎可以说是唯一良币驱逐劣币的区域，几乎所有人都会自觉地不去购买“外人”的东西，并根据严格的质量检测条例，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生产合格的东西。

&esp;&esp;在这之外的区域，连国王都喝过用硫磺熏过的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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