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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2页）

&esp;&esp;这些天，戚璟春心里总感到些许不安，要打仗了，朋友们都在劝他带上家人去巴黎，去爱丁堡！到了那儿，他们还能像从前那样歌舞升平，等仗打完了再一起回来！

&esp;&esp;是啊，就要打仗了。

&esp;&esp;戚璟春忍不住在心里问，这仗一天不打完，我就不能呆在自己家了吗？

&esp;&esp;上海才是我的家！

&esp;&esp;他拿着热乎的生煎馒头自店里出来，才将转弯，迎面撞上个衣衫褴褛的小个子。

&esp;&esp;戚璟春正要发作，却听小个子笑着讨道：“先生，给点儿钱吧，前些天家里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我两天没吃饭了！”

&esp;&esp;脆生生的话声，似是故人。

&esp;&esp;戚璟春一愣，仔细向小个子的花脸瞧去，眼睛热了起来。

&esp;&esp;彼时祁家投靠了日本人，戚文君羞愤自尽，戚家与之恩断义绝。

&esp;&esp;戚璟春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她了。

&esp;&esp;小个子见他识出自己，冲他摊开手，裂开嘴笑得像个无赖：“给几个赏钱吧！”

&esp;&esp;说话时，她用眼色暗示他周围有祁家的眼线。

&esp;&esp;戚璟春会意，按捺着情绪，哽咽的问：“何时回来的？现在住哪儿？”

&esp;&esp;“不方便说。”她笑笑，眼睛闪着光，还和从前一样，“那把火是我放的，烧完了我就自由了。你就放心吧，我有伴儿，过几天我们就要坐船去欧洲了。你走不走呀？”

&esp;&esp;戚璟春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从口袋里摸出全部的钱，“我不走，我就在这儿守着，仗会有打完的一天。”

&esp;&esp;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大洋，脏兮兮的小手掂了掂重量，道了声谢，转身消失在人海里。

&esp;&esp;这是祁挽歌在《凋零录》里的谢幕。

&esp;&esp;乍看平淡，却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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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纪宁宁在中学时代是看过《凋零录》的，为了写读书笔记交差，没怎么细读，轻易忽略了这个角色。

&esp;&esp;等秦识将两只纸箱搬上二楼书房，再下楼来，她老实交代：“我看过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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