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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疼不疼?
已经很久没人这样问过他了。
对于司见月来说,受伤几乎是家常便饭,只要无关生死,都算不得什么大事。
他如实道:“我不怕疼。”
死鸭子嘴硬。
玲杏抬手轻轻一推他的后背,感到掌心一片濡湿,司见月当时就没能撑得住,往前倒去,又被她眼疾手快地接到怀里,大半个身子倾覆下来。
玲杏:“……”
她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夫君。
离得远的时候还不觉得,靠得近了,才惊觉司见月竟比她高出这么多。玲杏天生条件优越,在问剑宗的一众女修里也算是鹤立鸡群了,然而在司见月面前,却堪堪只过他的肩膀,体型差相当明显。
要知道,男子婚嫁通常都在及冠之年,司见月今年才将满十七岁,比玲杏还小两岁。
记得在几年前,他们打过一次照面。那时玲杏还能与他齐平,像个小斗鸡似的叉腰道:“喂,问你话呢,薛遣淮是不是又去哪里鬼混了?”
司见月竟然点了点头。
“我不信!你这家伙,连师兄都敢诽谤。”玲杏觉得荒谬,气极反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么说出他的下落,要么拔剑。”
谁知司见月根本不留情面,转身就走。
最后被她打了一顿。
司见月当真是从小就嘴硬,也不还手,都被玲杏骑到身上了,锋锐的剑尖指着咽喉,还是那一副英勇就义的死出,梗着脖子不松口。
“你为什么不拔剑,看不起我?”
司见月:“……”
玲杏和司见月的初遇,实在算不得美好,至少她以为,司见月是很不待见她的。
可谁又能想到他们后来成了夫妻呢?
属实是孽缘。
在那之后,玲杏就没再和他说过话。随着司见月身量拔高,五官长开,便成了问剑宗万千女修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更是形同陌路。
谁知这朵高岭之花尚未成熟,兜兜转转,还是被玲杏给祸害了,蛮横如她,也道了声罪过。
玲杏把司见月扶上床,替他褪了外衫,想帮他换下药,不然这新婚夫郎怕是还得死在今晚。司见月连意识都不太清醒了,却仍是揪着她的裙角,问道:“你要同我圆房吗?”
玲杏听了只想给他一巴掌。
“你是不是有病?”玲杏十分利落地给他止血换药,素洁干净的绷带缠上他的腰身,“命都快没了,还想着牡丹花下死是吧。”
片刻后,司见月不出意外地发起高热,脸色白得近乎透明,汗如雨下,额前几缕须发被打湿,紧蹙着眉的模样脆弱极了,像是随时会羽化消失。
玲杏整宿没怎么睡过,嘴里骂骂咧咧的,但还是尽心尽力地替他换掉湿衣,擦拭汗水,连药都给他一勺不漏地喂进去。直到天亮,才给他退了热。
可把季大小姐给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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