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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节（第1页）

&esp;&esp;“……医生、诊所……诊所、诊所……医生……”

&esp;&esp;她反反复复重复着同样的几个字，游西雀等不下去了，一边听一边迅速穿好衣服，今晚注定无眠，明天正好是青藤高中每个月固定一次的休息日，学校即便少了一个人也不会有人留意。

&esp;&esp;她决定今晚就出去。

&esp;&esp;“什么医生？什么诊所？”

&esp;&esp;“你是谁？”

&esp;&esp;游西雀提起背包，快步朝学校外面走去，即便是三更半夜，学校的门卫依旧醒着，但百密一疏，外围有一扇矮墙，游西雀看了看，忽然脚下一使劲，一下伸手攀住墙壁，轻松翻身而过。

&esp;&esp;她换了耳机，电话那头依旧像一台不知停歇的录音机，循环重复着一样的内容。

&esp;&esp;游西雀听了一阵，想来后面已经没有什么新鲜内容了，正准备关掉，突然，她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一丝迟疑而又欣喜。

&esp;&esp;“你是……程小蔓？”

&esp;&esp;除了程小蔓，不会再有

&esp;&esp;北山精神病院

&esp;&esp;“白戾歌啊……”

&esp;&esp;今天坐班的老医生有些年纪了，突然听见白戾歌这个名字，乍还愣了一会儿神，片刻才像被打开机关，眯着眼睛捏着老花镜，慢吞吞坐直了身体，乐呵呵地说：“这孩子我记得，相比起其他病人，不吵不闹，好相处得多。”

&esp;&esp;北山精神病院坐落于青藤高中不远的另一处镇上，但前后毗邻城区，位于两座城之间的交接地带，说热闹也不热闹，说冷清却是真的冷清。

&esp;&esp;这里到底是一座精神病院。

&esp;&esp;经营十余年却没有及时更新换代，陈旧的墙壁破落不堪，铁门生锈桌椅积灰，医生护士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只有里头隐隐能听见几个病人嚎叫。

&esp;&esp;游西雀虚虚瞥了一眼，厚厚的铁门后面，几个老人挨在一起望着天空痴痴傻傻笑着，地面铺满落叶，显然这家精神病院里的人并不多。

&esp;&esp;来之前她还担心自己来打探病人会被拒绝，现在看来，对于北山精神病院来说，这些事情已经无足轻重。

&esp;&esp;老医生腿脚不太好，行动间速度很慢，他也不问你为什么来，又为什么打听，擦了一会儿老花镜，才缓缓站起身，走到一边的架子上，从里面取出一本灰扑扑的档案，说：“白戾歌、白戾歌……我看看啊，这些年已经没什么新人过来，一些以前的孩子我倒是有印象，不过我记得这孩子早就离开了。”

&esp;&esp;“早就离开了？”游西雀微微眯起眼，听出些不对劲来，“以前的孩子？白戾歌不是这些年才过来的吗？他过来的时候也该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呀。”

&esp;&esp;老医生没有应声，他又坐回了凳子上，像只打盹的老猫。

&esp;&esp;“你自个儿瞅瞅啊。”

&esp;&esp;说完把档案本扔了过来。

&esp;&esp;“成年人？什么成年人？”老医生诧异地提高音调，“那孩子父母双亡被亲戚收养，后来……他犯了病被送过来的时候，才八九岁的年纪，当然早就离开了，咱们这又不是福利院。”

&esp;&esp;游西雀笑了一下，不动声色掩去心里的惊诧。

&esp;&esp;八九岁的年纪？

&esp;&esp;“但白戾歌从小被正经家庭收养，平平稳稳度过童年，长大后甚至去国外念了顶尖的歌剧大学。”那种不协调的违和感又一次升起来，游西雀翻起档案，下一瞬，眸光蓦地顿住。

&esp;&esp;老医生留意到她的表情，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哦……那孩子就是这样，很丑是吧？但长了这脸也怪不得他，该说他倒霉呢，也可能是天煞孤星的命，打小父母双亡，又长了这么一张脸，亲戚就是有心养他，这么下来也忍不下去了，况且，这孩子还是个瘸子，你说这惨不惨？可不可怜？”

&esp;&esp;档案第一页，呈现的便是“白戾歌”幼年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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