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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1页）

&esp;&esp;门外要有花有草，和看不见精神兽的木木一起养条小狗，每天牵小狗在附近散步。最好还有一颗果树，他们能够一起等着结果的那一日……

&esp;&esp;程阳升深吸了一口气，奋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说道：“真的和我们想的一模一样。”

&esp;&esp;奶奶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自顾自地说道：“现在外头房子越来越贵，你们得攒好久才买得起，我不想你们太累，给你们先买起来。”

&esp;&esp;“奶奶，我和木木有存钱……”

&esp;&esp;“那钱你们留著以后花，我没多少时日了，老攒着钱没意思，还不如给你们买东西。”

&esp;&esp;“最近越来越糊涂，好多事记不清，脑子都不灵光了。”奶奶道，“这几天还梦到木木，梦到木木没了，你在哭……那梦就像真的，我都快糊涂了。”

&esp;&esp;程阳升眨了眨眼，努力让自己不哭，说道：“奶奶，梦是假的，别担心，木木还在家呢，明天就带木木来。”

&esp;&esp;“假的就好，木木不能没了，木木还要和你一起过日子呢。”奶奶笑了起来，“你前些日子不是还偷偷和我说要和木木求婚吗？怎么没了消息？”

&esp;&esp;那所谓的“前些日子”已是三年前，奶奶的时间停留在当时，再无前进。

&esp;&esp;但奶奶停留在当时，程阳升却已独自过了这三年。他勉强再让自己笑，低声道：“快了、就快了……”

&esp;&esp;“别再拖了，真要等到我看不见了才要结婚是不是？”奶奶板起脸孔，“不是我要偏袒亲孙子，可我要真走了，谁来帮你和木木说话？俞建英现在还多少愿意听我的话，要我走了，你们的婚就结不成了，指不定你还得和木木他弟结婚！我不要你和那小子在一块！我知道你没了木木就不行！”

&esp;&esp;“我知道……”

&esp;&esp;“别说你知道！你去做！”

&esp;&esp;程阳升努力要自己不哭，但他实在做不到，忍不住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啜泣道：“奶奶……我怕……”

&esp;&esp;奶奶不知道他在哭些什么，还是拍了拍他的背，柔声安抚道：“阳阳别怕，木木陪着你……木木

&esp;&esp;求婚结束，奶奶要两人留下来过夜，别急着回家。

&esp;&esp;看奶奶那戏谑的眼神，俞木知道奶奶是要给两人制造机会。但真要他和程阳升共处一室，那可一点也不甜蜜，摆明着是部恐怖片。

&esp;&esp;然而无论俞木如何推辞，奶奶都要两人留下。转头看程阳升，程阳升似乎已是破罐子破摔，见拒绝无效，便答应了。

&esp;&esp;奶奶年纪大了，一到家便让程阳升扶进房休息，很快地只剩俞木和程阳升两人独处。

&esp;&esp;俞木呆站在客厅里，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纠结着是否该开口和程阳升说话。

&esp;&esp;可不待他纠结，程阳升一言不发地进了厨房，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esp;&esp;一看程阳升进厨房，俞木一颗心便提起来了，立刻想到那天程阳升发作时的样子，就怕程阳升又想不开了。

&esp;&esp;他蹑手蹑脚地躲在厨房外，探头去看。

&esp;&esp;只见程阳升弯腰翻找冰箱里的东西，找了一会，抱著一些食材出来，抬脚轻关上冰箱门。程阳升把那些东西放好，先拿了一个小锅炖肉，又淘米煮饭，接着开始洗菜切菜。

&esp;&esp;他的动作十分熟练，和俞木之前那手忙脚乱的窘态形成对比，一看就是家里负责做饭的人。俞木能够想像过去程阳升和木木一起在这厨房做饭的场面。那一定是个热闹的场景，两个喜欢的人腻在一起，厨房里会全是他们的笑闹声……

&esp;&esp;此时厨房里很安静，只有锅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还有程阳升切菜时菜刀落在砧板时清脆而有节奏的声音。

&esp;&esp;程阳升面无表情，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情绪。他切菜切了几下，动作渐渐停下，盯着砧板发起了呆。好一会，他才又回过神来，将切好的菜放到一边的盆子里。

&esp;&esp;本该开始炒菜了，但程阳升只是抱著盆子站在那里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esp;&esp;明明程阳升没有露出哀伤，也没有流泪，但俞木能够明白他的难过。

&esp;&esp;爱人死了，做什么都没心思，做或没做，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

&esp;&esp;程阳升站了好一会，又把盆子放到一边，拿起刚才切菜的菜刀，仔细看着刀锋。

&esp;&esp;俞木心跳加速，就怕他看刀锋挺锐利就想试试能不能割腕。

&esp;&esp;正想着，程阳升突然举起菜刀，又伸出左手－－

&esp;&esp;“程阳升！”俞木吓惨了，赶紧上前去抢他手上的菜刀，“你别死！”

&esp;&esp;程阳升并未紧握着刀，俞木抢过刀后把刀藏到背后，警惕地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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