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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2页）

&esp;&esp;“刚才进来的时候你跟我说他不止拿了那些钱，四年前车祸后，你在电话里问我有没有收到这些钱。”方永年看着刘玉芳的眼睛，“这都是证据，我都录了音。”

&esp;&esp;“这钱不算少。”他上身前倾靠近刘玉芳，“我只要知道车祸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esp;&esp;刘玉芳紧抿着嘴。

&esp;&esp;方永年不再说话，手指在那一沓人民币上一下一下的敲。

&esp;&esp;“我不知道什么笔录。”刘玉芳梗着脖子，“那个钱是他们跟我说是达钢的辛苦钱，跟什么妨害司法没有关系。”

&esp;&esp;方永年歪了歪头。

&esp;&esp;“是么？”他惯常的慢吞吞的语气，如果陆一心在现场，应该能马上发现他已经不耐烦了。

&esp;&esp;“那告辞了。”他站起身，把那沓钱拿起来重新塞回风衣里。

&esp;&esp;刘玉芳半张着嘴。

&esp;&esp;“你那点消息不值这个钱。”方永年竖了竖风衣领子，打算出门。

&esp;&esp;他是真的打算走的，一开始来的时候也没指望刘玉芳会马上开口，如果她不肯开口，他是打算回去查另外一条线的，那条当年骗刘玉芳现在的老公进入赌局的线，挖一挖，也能挖到东西。

&esp;&esp;他只要知道刘玉芳当年确实是收了钱，就够了。

&esp;&esp;收了钱，代表当年的车祸不是意外，代表他当初看到的，不是幻觉。

&esp;&esp;刘玉芳就这样半张着嘴看着他，她在用她少的可怜的经验判断，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esp;&esp;他站起来的毫不犹豫，转身的时候看都没看她一眼。

&esp;&esp;那一沓人民币，鲜红的颜色，让她心里猫抓一样的难受。

&esp;&esp;“我本来是想给一个叫做葛文耀的人打电话的。”她在方永年推开那扇门的时候，再也忍不住。

&esp;&esp;方永年脚步一顿，回头。

&esp;&esp;“达钢那天出车的时候没有带手机，有一个叫葛文耀的人在他出车后找过他，那个电话是我接的。”

&esp;&esp;像是怕方永年真的就走了，她说的急急忙忙的。

&esp;&esp;“葛文耀在电话里问我，达钢今天出门的时候有没有吃感冒药。”

&esp;&esp;“我当时觉得很奇怪，达钢的身体向来很好，感冒什么的从来都不吃药，所以我就说没有。”

&esp;&esp;“后来达钢出事了，我在录笔录的时候，警察又问我，他出车前有没有吃过什么药，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也说没有。”

&esp;&esp;刘玉芳喘了口气。

&esp;&esp;“我不知道什么是改笔录，就是那天我回去之后，有个人来找我，给了我五万块钱，然后告诉我，达钢出车前确实吃了感冒药，他还给了我一个空药盒子。”

&esp;&esp;“所以你就去改了笔录？”方永年声音冰冷。

&esp;&esp;五万块钱，买了四条人命和一条人腿。

&esp;&esp;刘玉芳点头。

&esp;&esp;“那不算是改笔录啊，那个人说达钢确实是吃了感冒药的。我后面还问了达钢的那个老乡，他也说是没关系的。”

&esp;&esp;她还想辩解，可方永年却已经不想再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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