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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3页）

&esp;&esp;“那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他打断刘玉芳的辩解。

&esp;&esp;刘玉芳犹豫了下。

&esp;&esp;方永年站着没动。

&esp;&esp;“改了笔录后，我想来想去觉得有点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所以就想找之前最早给我打电话问我达钢有没有吃感冒药的人问问。”

&esp;&esp;“可是那个电话打不通了。”

&esp;&esp;刘玉芳浑浊的眼睛眯了眯，低头无意识的开始把玩自己的衣服下摆。

&esp;&esp;“他们告诉我车祸死了四个人，你是唯一一个生还者，我就以为……”

&esp;&esp;她不再说话，她以为，活下来的那个人是葛文耀。

&esp;&esp;“你的电话是我在车祸登记资料里面找到的，当时我没带手机，所以借的保安的电话。”

&esp;&esp;方永年挑眉。

&esp;&esp;她在撒谎。

&esp;&esp;她如果只是要问问，

&esp;&esp;刘玉芳的嘴唇开始神经质的颤抖。

&esp;&esp;方永年仍然站着，在这个狭小的单间里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esp;&esp;“那场车祸死了四个人，其中有一个是你前夫。”他语速仍然不快，可是说出口的每个字，都让刘玉芳越缩越小。

&esp;&esp;方永年低低的笑了一声。

&esp;&esp;这四年，他调查到了很多东西，每一件都丑陋的让他意外。

&esp;&esp;他以为他已经看破了，可是每一次他都会发现，人性的恶，根本没有底线。

&esp;&esp;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刘玉芳。

&esp;&esp;就像陆博远说的，刘玉芳是个没什么文化的普通女人，在整个案子里，唯一的存在感就是前后不一致的两份笔录。

&esp;&esp;他之前一直猜测，刘玉芳应该是收了让她改笔录的钱，至于为什么要改笔录，改了以后会发生什么，她应该是不知情的。

&esp;&esp;毕竟当年他在医院里接的那个电话里刘玉芳哭的样子，他真的觉得是真心的。

&esp;&esp;结果……她居然是知情的。

&esp;&esp;她居然是事先知道那场车祸会发生的。

&esp;&esp;一万块钱对于她来说，确实是少了。

&esp;&esp;刘玉芳一动不动，缩在塑料方凳上，除了颤动的手指和嘴唇，她看起来就像是个苍老的掉了色的雕像。

&esp;&esp;方永年紧紧的盯着她，用了四年时间都没有彻底习惯的义肢接口处很痛，他甚至无法分辨这是幻肢痛还是真实的卡住了。

&esp;&esp;他的嘴角微微扬起，眼底却越来越冰凉。

&esp;&esp;“葛文耀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王达钢这一趟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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